然而這個時候他發現了,不管是他靠近還是遠離,看到的東西都沒有因為他調整距離而變得更清晰,或者是更模糊。
在低頭一看沒有上鎖,但完全推不動的店門之後,他往後退了幾步。
接著,他轉頭觀察自己左右兩邊,確認周圍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什麼可疑的監視物品之後,他又往後退了七八步,整個人都站在了機動車行駛用的道路上。
深吸一口氣,田鬆傑輕輕一閉眼。
隨後猛地睜開,直接一個加速跑朝著店門的方向就衝了過去。
在距離門店的玻璃大門還有三四步的距離時,他的腿在地上用力一蹦,整個人騰空而起,毫無收力地一腳踢到了門上。
腳底隨之傳來了的是出乎意料的堅實回應,眼前的玻璃門也沒有被他這奮力一踢震得搖晃,反倒依舊穩穩當當地佇立在那裡。
田鬆傑見狀吐出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學校圍牆的方向。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就算隻是緊閉的店門,被這麼一踢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個學校圍牆外的世界就好像一體的一樣,隻是踢中其中一個點,並不會對它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影響。
玻璃門後麵展現出來的模糊景象是真實存在的嗎?
眼前的大門打開之後,後麵真的有可以進入的空間嗎?
腦海裡冒出這些想法的時候,田鬆傑的眉毛完全擰到了一起。
剛才越過警戒帶的時候,破碎圍牆在他手上留下的真實觸感,跟現在店門傳遞來的虛假感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轉身加快了腳步,開始朝著道路的儘頭小跑而去。
一間間門店從他身旁掠過,眼角餘光稍稍多看幾眼,發現裡麵的模樣似乎都大差不差,這更是讓田鬆傑的表情又嚴峻了幾分。
他們在哪裡?
這個問題一直到他跑到了真正的道路儘頭,依舊沒有從腦中消散。
特彆是,當他發現這個地方確實存在字麵意義上的“道路儘頭”。
沒有繼續延伸出去的道路,沒有轉彎,也沒有更多的房屋或是高樓。
麵前隻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斷麵,連接著一片漆黑,他甚至不確定踏出去是否還有地麵的存在。
斷麵的邊緣非常整齊,就像是被一把巨大無比且鋒利的刀一刀斬斷。
田鬆傑輕呼出幾口氣,轉頭看了看身後的道路,視線裡早已經看不到學校了,轉過頭麵對的又像是一堵黑色的牆壁。
他感覺自己走到了地圖的邊緣,但這種漆黑的邊緣依舊沒有像圖書館那次那樣,讓他感覺外麵是危險的,是不能接近不能觸碰的。
那麼這個地圖邊緣是什麼?
田鬆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向黑暗的牆壁,接著就看到自己的手掌和手臂,無聲地消失在了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