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卻是在聽完這句話之後眨了眨眼,陷入了思考。
他低著頭,回憶著被卡車撞開的圍牆。
似乎是注意到了林深的舉動,田鬆傑蹲下身,仰著頭看向他,“深哥,你有什麼想法了?”
林深先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然後眼睛轉了轉,放低聲音問道:“小田,你當時看到那個被卡車撞破的圍牆口的時候,有什麼感受?”
“什麼感受?”這個問題把田鬆傑問得一愣,一瞬間有些沒明白林深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下課鈴聲在這個時候響起,李明德又在講台上囑咐了幾句,走到教室門口,打開門走出去了。
隻是一瞬間,原本安靜的教室裡立刻喧鬨起來。
這種喧鬨就好像沒發生過任何事的模樣,沒有人死,沒有奇怪的意外,看得人有些不舒服。
“和圖書館的時候一樣嗎?”林深繼續問,“又或者,跟那個鎖著諦聽的大門一樣,覺得是不能靠近不能接觸的地方嗎?”
被林深這麼一說,田鬆傑這才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他盯著林深,緩慢地眨了幾下眼睛,然後忽地吸了一口氣,雙手往林深的桌子上輕輕一拍,悄聲道:“好像……沒有……”
或許是因為之前經曆的慣性思維,田鬆傑總覺得範圍之外的世界是不能去的,是危險的,是觸碰了就會發生難以想象的事情的。
所以看到半掛卡車把學校圍牆撞出一個大坑,他自然也沒有去想著外麵看似是道路的世界,是不是真的能夠去接觸。
但此刻被林深一提醒,才意識到他似乎並沒有從那道平平無奇的街景裡,感受出什麼危險的氣息來。
那這不就意味著——
田鬆傑一下子彎下身,把臉湊近林深,“深哥,你是覺得……”
林深見他明白了,於是小幅度地點了點頭,然後視線有意朝著正往自己方向過來的杜靖恩幾人身上瞥,“我肯定是沒辦法撇開他們不管的,如果真的遇到紀堯說的那種難以避免的危險,我說不定還能做點什麼,所以我隻能拜托你去看看了……看看,那道圍牆外麵究竟是什麼。”
“說什麼拜托啊,”田鬆傑笑了,但眉毛有些不悅地擰在一起,“深哥你跟我還客氣什麼?你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你隻要專注學校裡的事情就行了。”
見他拍拍胸口保證的模樣,林深也微微彎起嘴角,“我說不上來這種感受,但每次有什麼發生的時候,就總感覺肯定是有什麼東西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但它又不像是藝術館裡那種非常直接且赤裸裸的注視,如果能搞清楚它的來源,或許就能破解這個地方的問題了。”
田鬆傑點了點頭,“抓死神是嗎?聽起來挺有意思的,我也想看看,這個死神究竟長什麼模樣,又為什麼這樣肆無忌憚殺死這裡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