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東西,”田鬆傑的語氣卻是十分肯定,“他下樓的時候身後一定是有什麼東西的,但是被手電筒的光一擋,不知道是去哪裡了,或者躲在什麼位置了。”
林深衝孟嚴點點頭,想了想之後,又開口問張鶴亦,“你說的那個大花瓶,是你上去的時候就倒了,還是在你檢查完病房情況之後才倒的?”
這個問題或許是問到了什麼關鍵的地方,張鶴亦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隻見他手裡緊抓著手電筒,在自己的凳子上緩緩坐了下來,眼珠不安地轉了幾圈。
“問你話呢。”薑啟澤見他遲遲不說,有些著急。
然而這次張鶴亦竟然沒有下意識地反駁,而是又在一陣沉默之後,回答道:“……之後……要真隻是扶一個花瓶,哪會需要花那麼多時間?我上去的時候花瓶到底倒沒倒,我真的沒看太清楚,但是一心就想著趕緊檢查完病房就走,是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感覺視線餘光裡有什麼東西好像少了,還是變矮了才仔細去看的……”
“然後就看到了已經倒下的花瓶?”瞿詩穎問了一句。
張鶴亦點點頭,用手使勁抹了一把臉,“我發誓啊,我真沒聽到什麼聲音,安靜得很,我當時真的嚇了一跳,以為是不是遇到幻覺還是怎麼的,是我沒看到花瓶倒下了,還是我沒聽清楚聲音,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而且四樓……你們也知道的……”
他這麼說著,目光不由自主朝林深的方向瞥了兩眼。
“昨天那個人不就是說從四樓附近的位置摔下去的嗎?”張鶴亦往門框邊一靠,“我就挺擔心會不會再出什麼事的,然後想起姓岑的說如果見到病人就問他在乾什麼,然後讓他們回病房去,如果遇到東西發現前後不對應就放回原位,我……我就把花瓶扶起來了……我沒做錯吧?”
沒有人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
但也沒有人能說他做的事情是不對的,那麼問題出在哪裡?
滋滋——
叮鈴鈴——!
打破眾人僵持不下局麵的是再次響起的護士鈴,張鶴亦一下子從凳子上躥了起來。
這陣響動讓孟嚴都皺起了眉頭。
林深眯著眼睛看了看亮起的紅色指示燈,感覺這樣的動靜是不是太頻繁了,這樣一個晚上眼前這些人真的撐得住嗎?
“一樓右側後半段……”安顏小聲地念了出來,然後看了瞿詩穎一眼,“那不就是我們斜對麵的位置?”
“不……不對吧?”張鶴亦咽了咽口水,“應該是我們現在麵向左邊的這條走廊,上了樓轉了向之後,我們現在看到的左邊走廊是右邊,右邊是左邊,那不應該是斜對麵……”
原本繃著一張臉起身的瞿詩穎一下子就頓住了,她緊張地越過護士台略有些高的台麵朝外看去,然後回過頭來。
“到底……是哪邊?”
這個問題也確實一下讓林深回答不上來。
張鶴亦的話沒有錯,順著樓梯往上,轉過樓梯間到達上麵的樓層,上樓的人麵向就會轉變,從麵朝住院樓後側變為麵向前方大門,左右走廊的方向也會跟著調轉。
如果按照這樣的說法,瞿詩穎該去的方向就不是他們此時看到的斜對麵,而是要轉過身麵朝大門,去跟護士台同側的走廊。
可是……
這會是某種陷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