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許柏翔的問題,向蕭蕭想了一下回答道:“看我們表現?或許如果我們能順從地按照這裡的規矩生活下去,就容納我們成為一員,但如果我們有不一樣的想法,它覺得它隨時都在看著我們,有的是辦法一個個解決掉?就跟那些爆炸的人一樣?”
“那這就難怪了,”唐巧眨眨眼睛,“把我們全都拆分開,也不擔心有可能看不到誰的行動,是因為它其實每個角落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唐巧的這句話讓許柏翔有些不自在,他搓了搓手臂,四處看了一眼。
咕啾。
咕啾。
說話間,他們以緩慢的腳步往外走。
每一腳踩下去都發出令人不悅的聲音,許柏翔來回搓著自己的耳朵,感覺極其不舒服。
而等他們繞到廠房前麵,看到道路兩側原本把路遮得基本不透光的大樹,變得像是不斷融化滴落著燭淚的奇怪東西之後,呼吸皆是一滯。
仔細看去,一棵樹的樹枝之間甚至能看到些發黑的臟器,上麵端坐著一個圓溜溜的眼珠,靜靜地看著他們的方向。
許柏翔的嗓子裡發出一小聲嗚咽,但後續的情緒被他用力咽了回去。
“你們幾個,大晚上的在做什麼呢?”
突如其來的說話聲,以及照過來的刺眼手電筒燈光,讓幾個人都忍不住抬起手來擋了一下。
接著就聽到鞋子踩在厚實又鬆軟的地麵上,朝他們的方向靠近。
王大爺?
林深聽到聲音的瞬間,腦袋裡就冒出了門衛的模樣。
待人走到跟前,一股熟悉的水煙味似乎衝散了些許腥氣,手電筒接著被放下,半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為什麼要說半張呢?
林深看清楚王大爺的模樣時,也忍不住一愣,更不用說其他幾人原本張開嘴要解釋點什麼,也突然都停住了。
王大爺隻有半張臉還維持著原本正常的樣貌,另外半張臉上全是大大小小堆疊到一起的鼓包,顏色和這個世界此刻的色彩相同。
像是中了毒,又像是被什麼東西汙染。
那一側的眼睛隻剩下一條縫,勉強能看到眼黑的位置。
而一些較大的鼓包頂端,還破開了小口子,不停往外流淌著略顯粘稠的液體。
他捏著手電筒的那隻手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僅剩一兩根長相正常的手指,其餘的也變色腫脹,看起來怪異又不協調。
“這都幾點了?還不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