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偉臣的話說完,曹毅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潘榮良也看看桌上擺放著的畫紙,沒有出聲。
隻有任楷慢慢坐起來,問道:“那你有想辦法嗎?怎麼製造混亂,怎麼讓打開那個房間?”
蔣偉臣則是一瞪眼,張開兩隻手,“這我哪知道?我就是提出一個可能性,要是能行的話,你們腦子好你們幫忙想想辦法啊,我要是想得出來,我剛才就說了。”
任楷無奈地歎了口氣,翻了個白眼。
“我覺得蔣偉臣說的不無道理,”林深緩慢開口,見大家都看向自己才又繼續說,“我們下意識地覺得我們應該是相互信任和扶持的隊友,但很明顯我們現在在這裡的身份不支持我們成為隊友,能夠獲得夫人青睞的畫作或許隻會有一幅,又或許一幅都沒有,但如果帶入到畫師的身份裡,應該誰都希望自己才是被選中的那一個,是最特彆的那一個。”
“這也是剛才,跟韓振宇說關於公平那件事能夠成立的原因,多給了嚴菲畫畫的時間,就意味著我們與雇主交流的時間變少了,我們不被重視,這是合乎邏輯的。”
“我懂了,”曹毅放下手,“我們或許可以繼續用這件事來借題發揮,雖然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找到進入韓振宇房間的辦法,但試一試總歸是比乾等著要好的。”
潘榮良點點頭,說道:“也不是不行,隻不過這個方法會冒險一點,但我確實也擔心,像小蔣說的那樣,要是明天繼續作畫,我們身上產生的影響還會不會像今天,要是變得清醒不過來那就誰都救不了了。”
話說到這裡,眾人的目光突然倏地落到了林深身上。
林深一愣,沒有說話。
曹毅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開口:“林深你願意嗎?這當然不是逼迫,如果你不想去的話,我們也可以換人或者再想想彆的辦法,畢竟誰都不確定這種嘗試是不是能成功……”
“可以試試,”沒等曹毅說完,林深吐出一口氣,點了一下頭,“其實我也很想進去看看,特彆還有我房間被換掉的那幅風景畫,現在這裡隻有我最清楚它長成了什麼樣,我覺得由我去是最好的。”
蔣偉臣聞言,投過來了佩服的目光。
林深隻能彎起嘴角苦笑了一下。
這件事隻能他去做,隻有他自己去做才能放心。
他身邊好歹還有田鬆傑跟著,要是換成彆人,真發生什麼意外,可能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那現在就隻差想辦法了?”任楷雙手合十,搭在腿上。
一直沒說話的嚴菲習慣性地舉起手,她的嘴皮輕顫,接著另一隻手抓起了畫材中一把嶄新的刮刀,像是做了極大的決心一般,說道:“我……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看到那把在陰沉天氣下依舊泛著寒光的刮刀,曹毅的臉色變了變,他語氣嚴肅,“你認真的嗎?”
嚴菲用力地點點頭,“我想……既然我留的時間最長,受到的影響也是我們當中最明顯的,他們那麼中意我畫的草稿,那應該會更重視我的狀況吧?就像你們之前說的,‘畫師’這個身份在這裡存在肯定是有用的,或許可以試試,我沒關係,我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