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鬆傑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有什麼東西在影響你們,隻有我不是人,所以對我沒有效?”
林深頓下腳步,沒有開口回答,但眼神已經代表了一切。
“林深?”
樓下等待的幾人都意外於他回來的速度之快,原本也想要張口問點什麼,卻發現林深臉色難看地把東西往桌子上一擺,他們又默默地坐了回去。
林深的目光快速地掃過在他之前進去的幾人,又看了一眼沙漏裡緩慢流動的細沙,放低了說話聲音,“我能看看你們的畫嗎?”
蔣偉臣最先做出反應,有些不解地開口道:“我不是給你們看過了嗎?畫成一團黑,亂七八糟的。”
雖然剩餘幾人都不懂林深為什麼突然提出這個要求,還是點點頭把自己的畫展開。
展現在林深眼前的幾張草稿完成度都不一,有的像蔣偉臣那樣的鬼畫符,看不出任何東西,也有像潘榮良那樣的,勉強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形狀。
“怎麼了?”曹毅有些擔心地問道,“你怎麼提前下來的?”
“你們都聽到夫人說話了,對嗎?”林深沒有回答,而是繼續確認似的問道。
任楷點了點頭,“是啊,我剛開始不是跟你們講了嗎,我聽到夫人說話了,就是聲音很小,提了要求之後倒是就沒再說話了。”
聞言其餘三人也是點頭,印證了任楷的說法。
被留到最後的嚴菲臉色發白,她下意識抓住林深的袖子,輕輕拽了兩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我……最後一個是我,不會……不會有危險吧?”
林深抿唇,不知道這個問題應該怎麼回答。
他無言地把自己手裡的畫展開,立刻收獲了幾聲驚呼。
蔣偉臣從座椅上蹦了起來,看看畫紙,又看看林深,指著畫麵上的草稿說道:“林深,你這不是很會畫嗎?那為什麼一開始不說啊,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就連嚴菲也忍不住站了起來,眨眨眼睛,“確實,能畫得這麼好,完全不是不會的樣子啊。”
“不對勁,”林深搖了搖頭,往樓梯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招招手讓幾個人靠近,“我敢用我的人格擔保,如果換做平時我是絕對不可能畫出這樣的畫來的,我很清楚我自己的水平,而且也像蔣偉臣說的那樣,這種事情沒必要隱瞞。”
“那是怎麼回事?”曹毅眉毛一蹙。
“我現在仔細回憶了一下,感覺那個時候我的手突然就自己動起來了,”林深支著下巴不停回想,“我以前做過設計相關的工作,但是嚴菲你既然了解畫畫,你應該是知道的,這兩者確實有相近的地方,但完全是不同的事物,可是當時我就好像是體內什麼東西被突然調動起來,才畫出這張草稿的。”
聽到這裡,潘榮良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
幾人的目光朝他的方向看去,就見他慢慢抬起頭來,說道:“林深這麼一說……確實,仔細想想要是真讓我畫,我還真畫不出這種輪廓來,也就以前陪我閨女玩的時候畫過點簡筆畫而已。”
蔣偉臣立刻攤手,“畫畫跟我的生活根本一點邊都不沾。”
林深雙眼一沉,道:“所以我懷疑,有種我們不知道的影響,在根據我們水平的不同產生深淺不一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