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輛車開走了,但就隻看到離開的車屁股,彆的不確定了……”
原本站在院落大門口的人走了回來,他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而說話的對象則是那個一直在焦慮得走來走去的女人。
女人的腳步終於因此停了下來,她轉過頭,眉毛都快擰成了一條,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看上去相當緊張。
而男人走過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眯起眼睛辨認了一番,才吐出一口氣,“什麼意思?你試著叫一下了嗎?”
“能叫什麼啊?”男人略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我過去看的時候車已經走很遠了,我能看到車屁股就不錯了,路兩頭除了樹林和遠處的山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彆的也沒什麼東西。”
說完,女人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說道:“那行吧,還是謝謝你。”
男人卻是雙手抱胸,表現得不是很在意,“看一下而已倒也沒什麼,隻是你既然看不清楚,那你的眼鏡去哪裡了?不應該不戴啊,那麼重要的東西。”
女人聞言麵露難色,她又焦慮地走了幾步。
麵對男人的問題,在思索了幾秒鐘之後,也隻能無措地搖搖頭,“我……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平時都有戴著的,就連上一次也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不見了。”
林深原本一直在不近不遠的位置聽著,一直到聽到女人的這句話,心裡忽地冒出來一個想法,然後不自覺地就朝他們的方向走了兩步。
“那個……我聽到你們說的話,有個問題……”
他看向女人,試探著開口。
兩個人同時轉頭看著林深,女人眨眨眼睛,輕輕地搖了搖頭,“沒事,反正我們也不是在說什麼秘密的事情。”
林深抿了抿嘴,問道:“你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嗎?”
他話音才落,女人就十分肯定地又搖了一下頭,“不是,不過也隻是第二次而已……這有什麼問題嗎?”
“深哥,你想到啥了?”田鬆傑也在一旁問。
林深吸了一口氣,思索片刻又問,“你說你上一次的時候戴著眼鏡,但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了,所以看不清楚周圍的東西。”
女人用力地點頭,麵色中帶著憂愁和些許煩躁,“很麻煩,我的度數不輕,你們離我這麼近我看你們的臉都還有點模糊,更遠的地方就像都不要想了,全都糊成了一團,我都不知道我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你的眼鏡……在上一次壞過?或者是……丟掉過嗎?”林深一邊問,一邊觀察女人的臉色。
他知道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隻要能夠活著逃離,能夠成功醒過來,是不會影響到現實世界裡的生活的。
也正是因此,沈榷那邊發現的也隻有沉睡不醒的人、突然死亡的人和醒來以後活蹦亂跳卻不能交流關鍵信息的人。
沒有更多奇怪的狀況,才讓治療和尋找方法陷入了僵局。
聽到林深的話,女人愣怔了一下,習慣性地往臉旁邊一摸,隻能摸到空氣,又把手給收了回來。
“你這麼一說,好像……好像最後逃命的時候,我被誰推了一下,摔倒那會兒好像眼鏡掉了,可是當時一心想著活命更重要,我就爬起來跟著其他人繼續跑……然後就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