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快速地眨了兩下眼睛,看到的是顧十遠笑起來的臉,“不然呢?這也算是我們想要找到更多筆記的原因,馮大小姐手上這一本看不出明顯的時間跨度,如果我們能找到其他的,同時能確認上麵的字跡出自同一個人的話,那麼你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很耐人尋味了。”
“你有太多的東西不能說。”
馮語凝的這句話,讓林深心裡沉了一下。
他何嘗不想說,如果是能說的話,他或許在上次見到沈榷的時候,就和盤托出了。
那樣也許沈榷就不會一頭埋進這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儘頭的事情裡,也不會因為找不到確切有效的解決辦法而焦頭爛額。
“但也正是因為你有太多的事情不能說,更證明了你的特殊性,”馮語凝麵色終於恢複如初,似乎隻要不提起妹妹,她就還是林深最開始認識的那個模樣,“就連我們這些許願人之間都可以相互溝通的事情,可你卻沒有辦法對我們開口說一句和你現狀相關的話題,足以說明你目前身份的重要程度。”
“限製住你的禁錮需要把一切外泄的可能性都堵住,”顧十遠把話頭接了過來,“我想這也是我在外麵等了一個多星期,才等到你出門的原因對嗎?你不止不能說,連行動上也受到了限製,但是對方又給你留下了有限的活動空間,再結合你看到筆記本上印章的表現,這二者之間肯定是相關聯的。”
確實。
許願的人之間明明可以把無法對外人說的話,毫無阻攔地分享給彼此,可隻有他,說不了任何關於公寓的事情。
如果公寓房門上的“獄”字鎖和筆記本上的“獄”字印章出自同源,那麼要是能搞清楚記錄者是什麼身份,也就能搞清楚他這個管理員助理到底是為什麼存在,公寓又是為什麼運作了也說不定。
再加上在公寓內的時候,林深其實是可以看到外界信息的,隻不過他自己無法主動發出信息,這或許也是禁錮的一部分。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為了保密。
為了——讓他進入門後世界的時候,以一個普通人的狀態,不被察覺。
“如果你沒有異議,我就當你接受了我們所有的提議,”馮語凝順了一下頭發,“我們這邊有任何進展,我會讓顧十遠給你送過去,不要相信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在我這邊我也不會向其他人說明你的身份,你就隻是跟我們共同陣營的合作者,不會再有其他。”
林深點了點頭,“可以。”
聽到這個回答,馮語凝才像有些累了,眼睛一閉,抬了抬手,“顧十遠你送他回去吧,這件事就僅限我們三個人知道。”
田鬆傑一聽,腳步頓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才意識到他似乎已經不算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