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不在,請回吧。”
徐玉寧接連數日去了乾清宮,都沒能見到皇上的麵。
常春宮裡,沉碧將這個消息告知楚妃的時候,楚妃聞著手中的濃茶的香氣,隻覺暢快無比:
“她徐玉寧,也有今日!”
那日,她苦苦跪在乾清宮門外,隻求見皇上一麵而不得的時候,沒有誰比她更清楚,乾清宮台階下的石板,有多硬,有多冷。
楚妃低頭看著茶杯裡根根分明的君山銀針:
“還在王府的時候,皇上從來沒有這般冷落過本宮……都是因為你!”
“自從你進了宮,一切都變了……”
“不過從今往後,不會了,”她眸中射出一點冷光,“我不會再讓你擋住我的路!”
永寧宮——
“娘娘,今日還去乾清宮嗎?”
連續在乾清宮吃了幾天閉門羹,看著自家娘娘悶悶不樂,瑪瑙心裡焦急萬分。
“不去了,”
徐玉寧手裡拿著繃子在繡花,臉上神色異常平靜。
她專心一針一針繡著手裡的香囊,“本宮最近身子有些不適,為免過了病氣給皇上,讓小福子去敬事房,把本宮的牌子撤了吧!”
瑪瑙聽完,心中一驚:“娘娘,這、這如何使得啊?!”
本來皇上就因為娘娘服用避子丹一事而怒氣未消,若是再這麼下去,皇上對娘娘的誤會豈不是越來越深?!
徐玉寧頭都沒抬,語氣莫名冷硬:“就按本宮說的做!”
瑪瑙咬了咬唇,不情不願地應了聲:“諾。”
等瑪瑙一走,徐玉寧嘴裡“嘶”的一聲,繡針當即一錯,插進了手指頭。
一顆鮮紅的血珠冒了出來,一下子染紅了香囊的表麵。
徐玉寧看著被毀壞的香囊,咬咬牙,似與什麼較上了勁,又狠狠拿起針,硬生生將繡了一半的蘭花,就著那點血跡,改針繡成了紅蓮!
繡蘭花不成,她就繡紅蓮,繡紅蓮不成,她就繡牡丹,她不信好好一個香囊能在她手裡毀了去。
“好啊,你不肯見我是不是?”
徐玉寧將手裡的香囊往地上狠狠一擲。
他越是不見她,他心裡越是在意;他越是在意,其實心裡就越是放不下。
最近,乾清宮的一眾奴才奴婢發現皇上越發難伺候了,個個叫苦連天,但最慘的還是康公公,挨皇上的罵最多。
是夜,敬事房總管端著一眾嬪妃的綠頭牌上前,皇上目光往那托盤上一移,也不知為何,突然勃然大怒,反手一把將那托盤掀翻了!
伴隨著嘩啦啦掉地的綠頭牌一起落下的,還有皇上那一聲震耳欲聾的:“滾!”
敬事房總管嚇得屁滾尿流:“請皇上息怒!”
隻聽“砰”一聲,敬事房總管被皇上一腳踢翻在地。
康公公心臟也從高空“啪嗒”掉地摔成稀碎,他忙掏出帕子擦了擦腦門豆大的汗,一邊罵一邊朝敬事房總管使眼色:
“你這狗奴才,怎麼做事的?還不快滾下去!”
說完,又小心翼翼上前:“皇上息怒,今日永寧宮來報,月貴嬪娘娘染了風寒,這才撤了綠頭牌……”
頭頂瞬間有道天雷劈下:“朕問你了嗎?!”
康公公雙腿撲通跪地,忙伸手自打嘴巴:“奴才多嘴!請皇上恕罪!”
夜裡,康公公聽見龍榻上,傳來皇上翻來覆去的聲音,心提了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