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兆珠說:“在家裡生悶氣是沒用的。時堆,你吃過飯,撐船上朱陽莊,請你家姑父孫春喜到沈家埨找人。時穀呀,你跑上西裡堡找你家姨丈駱朋康,找他請出紀朝東上去找人。不找人幫忙,朱秀福他執意來玩你,他怎肯饒了你呀?”
第二天下午,季時堆船撐到家,隨即將姑父孫春喜弄得來的周瑾區長寫的條子送到錢鬆蓮的茶館裡。朱秀福見到了條子,當即笑著對季時堆說:“你回家,你回家,情況我曉得了,你回去告訴你家老子,沒你家的事了。”
紀朝東來到周家澤,朱秀福笑嘻嘻地招呼道:“紀老板,你今日忙到我們周家澤,有什麼事?”來人謙和地說:“朱大保長,我受人之托,查點一下,夠是季上揚吃了人家的十五六隻新鴨子,如若真是他家吃的,一切統歸我給錢。要給多少錢呀?請你把賬算一下。”
朱秀福愣了愣,狡詐地說:“唉,這是個誤會,旁邊人家吃的鴨子,大風一吹,鴨毛全刮到他家菱塘。紀老板,這事真的是個誤會,誤會誤會。事情已經弄清楚了,潘家少掉鴨子,跟季上揚半點交關都沒有。嗯啦,紀老板,在我家過宿,我找人陪你打一場麻將。”
紀朝東擺著手說:“既然是場誤會,那我就回去了。朱保長,不打擾你了,這就告辭。”朱秀福隨即站起身彎弓作揖,說道:“紀老板,你不肯賞光,那你好走!”客人向東奔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