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上揚臉氣得全青了,說道:“我家沒有養鴨子。”“那麼,你家菱塘裡的鴨毛是哪裡來的?我們都是依照證據說話,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你說是不是?”朱秀福緊逼著問。季上揚淒愴地說:“我家從沒有逮過人家一隻鴨子吃過。這肯定有人在栽贓我,我現在就是渾身長了嘴,也沒法說得清啊!”“季上揚,你說這話純粹是拆爛汙。不管你怎麼說,今天這場茶會你是輸掉的。……你要賠人家潘世德兩石稻子,還要負擔今天的茶費。”
季上揚回到細溝河的草舍裡,不住的歎氣。到了吃飯的時候,妻子申慣喜將飯碗端上桌子,一家十多口人都拿碗吃飯。申慣喜見丈夫呆頭呆腦的,便問他有什麼心思。父親季兆珠激動地說:“眼下正要收稻子,你有事不說,家裡人怎麼曉得你難過的什麼事啊?”季上揚悠悠地說:“你們曉得我家菱塘裡有好多鴨毛吧?”大兒子季時堆馬上說道:“今天早上起來,我就發現我家菱塘裡有鴨毛,不曉得是哪個家夥自己吃鴨子,鴨毛卻撂倒我家菱塘裡。”
三兒子季時田說:“我聽人家說,朱秀福他自己是個賊子王,說不定就是他叫人把鴨毛撂進我家菱塘裡,栽贓害人。”申慣喜連忙製止道:“你個小孩可不能在外邊這麼說,否則,我家就遭了禍事。”季兆珠說:“時田呀,有話要放在肚子裡,哪怕情況是真的,你沒有當場逮住他,他回得你淨淨的,最後你還要受他的傷。”
季時堆說:“眼下沒辦法想,朱秀福他嘴大,我家嘴小。隻有找人出來交涉。”季上揚氣呼呼地說:“事情這麼棘手,到哪找人啊。”季兆珠說:“上揚,你不能泄氣,趕緊找人,事情總歸要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