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將剛才發生的事簡單講述一番,其中最值得關注的疑點顯然是薛旻靠近殘骸後的片刻失神,以及護身符的突然發燙。
“行了,先彆管那些了,趕緊回去吧。”秦雙雁頭疼地掐住眉心,對柳思遠道,“早知道會遇上這些麻煩事,這次說什麼都不該讓你出來接這趟。”
柳思遠則問:“師姑,外麵村子的情況怎麼樣了?”
秦雙雁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緩聲道:“放心吧,火已經滅的差不多了。彆想太多,你當時自顧不暇,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仁至義儘。”
柳思遠點點頭,悶悶地嗯了一聲。
秦雙雁走到薛旻麵前,一邊用靈力將他內外前後都檢查一番,一邊對柳思遠道:“路上師兄還傳訊問我呢,說思遠有沒有事啊,情況怎麼樣了。我說很快我們就回去了,讓他過會兒自己親眼看。”
柳思遠摸摸後頸,咧了咧嘴道:“都這個時辰了,師父還沒休息啊”
“你不安安穩穩回去,他怎麼可能睡得著?”秦雙雁沒檢查出什麼問題,拍了拍薛旻的肩。
“說起來,思遠你這回必須得好好謝謝阿旻。要不是他一直堅持你發生了危險,還在師兄麵前”
“師姑!”
話突然被人打斷,即使光線昏暗,薛旻的臉色也是肉眼可見的慌亂。
他眼神帶著幾分請求,拜托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我們回去吧。”他道。
“好好好,害臊了,不說了。”秦雙雁揉了揉薛旻的頭,笑道,“今晚回去都好好休息,明天我跟二師兄請你們幾個的假。”
太好了!
這下不僅薛旻和柳思遠,就連遲重林都突然有了落淚的衝動。
要是今晚在外麵被屍鬼追了一整晚,明天一早天不亮還得忍受來自宋淵的摧殘,光是想想就讓人窒息。
“請問”寧雲淺高舉右手,眼神裡滿是希冀,“我呢?我呢?”
“你”秦雙雁故作沉吟地打量他一番,等後者實在焦灼到快要蹦起來,就差把“求求你們帶上我吧”這幾個字擠到她麵前時,她才大發慈悲地揮了揮手。
“算了,這麼小一孩子在外麵遊蕩也不安全,帶上一起走吧。”
“謝謝姐姐!”寧雲淺歡呼一聲,嘴甜道。
秦雙雁“哼哼”兩聲,雖然沒明說,但臉上浮現出的笑容表明她的確很吃這一套。
“柳兄,薛兄,小遲弟弟,我要去你們宗門做客啦!”寧雲淺高興得一刻也閒不下來,恨不得挨個人都拉著慶祝一番。
遲重林明麵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太陽穴則忍不住“突突”跳了兩下。
小遲弟弟
兩輩子加起來都沒人敢這麼喊過他。
縮地成寸的傳送範圍是有限製的,陳泫抬了抬手,示意眾人朝他靠近一些。
遲重林走到他身邊,兩人隔著麵具對視一眼。
陳泫眼底沒什麼情緒,似乎隻是想單純確認一眼他的狀態。遲重林展顏笑笑,在陳泫的身右後側站定。
薛旻低著頭,心不在焉地跟在最後,雙手在兩側握拳,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被柳思遠拉了一把。兩人低聲說了什麼,他才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
寧雲淺跟在秦雙雁身旁,護身符被重新掛在脖子上,好奇地探頭探腦,滿臉寫滿了沒心沒肺。
遲重林冷眼觀察著周圍的眾人,直至亮起的白光占據了他的視線。熟悉的天旋地轉之後,他們終於再次返回到三白宗的前院。
“嘔”還沒站穩,寧雲淺就發出一聲乾嘔,接著一屁股坐在地上,暈乎乎道,“我的魂兒我的魂兒被甩出去了”
秦雙雁早有準備,比起上一次已經適應很多了,此時叉腰嘲笑著狼狽的幾個小孩。
聽到外麵傳來動靜,一直守在三白殿內的齊懷善此時也顧不上什麼身為掌門的矜持,即刻起身推門而出。
“思遠,阿旻!”
齊懷善腳步匆匆,三步並做兩步走到自己的兩位弟子麵前。
他一手拉住一個,無色的溫潤靈力通過手掌湧入兩人體內,迅速掃空經脈丹田的虧空疲怠,裂損的血肉也緩慢重塑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