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心裡憋得慌的龔平,眼見著許青白真地就要拂袖離開了,這才著急地喊了一聲:“大哥,再等一會兒...”
瞧見氛圍都已經烘托得才差不多,如果再醞釀下去,或許就要有點過了,說不定要壞事...龔平這才可憐兮兮地對許青白訴苦道:“大哥,你看我如今這副模樣,少了一條胳膊,人不人鬼不鬼的,騎兵營多半是呆不下去了...吧?”
許青白這才有些恍然大悟。
龔平眼見已經出了效果,又接著賣慘,說道:“可憐我這才當上親兵隊隊長幾天呢,屁股都還沒有捂熱,接下來,恐怕就得被流放到後方去了,過上那混吃等死的日子...”
龔平一邊說,一邊斜眼偷瞧許青白。大哥,該你發話了!
果然,許青白笑了笑:“哦,原來是這事啊,這個你不用擔心...”
龔平眼見有戲,死死壓抑住心裡的喜悅,愁眉苦臉地說道:“大哥,你也不用太過傷心,以後兄弟我每年都來前線看你,咱哥倆一年聚一回!”
心有歡雷,而麵如愁湖者,可拜龔大將軍!
許青白也不準備逗他,直接說道:“崔嵬營親兵隊隊長的位置還是你的,等傷養好以後就趕緊給我爬起來站崗去。另外,你這個隊長,以後享受百夫長軍銜待遇。”
龔平一聽,乖乖,不得了,這以後要是跟那十個百夫長平起平坐了,那不得混進崔嵬營權力中樞裡去了...
他這個所謂的隊長,如今總算是名副其實,小媳婦熬成婆了!
他眼中精光大放,卻猶有一些不敢置信,怯生生地問道:“這個搞法,妥當不妥當?”
他少了一條胳膊不假,往後戰力必定會大打折扣。再說難聽點,以後連騎馬都要受到影響,他還真怕有些人借此說事!
說到底,在人才濟濟的崔嵬營裡,他還是擔心自已身有殘疾,不服眾...
許青白認真地對他說道:“第一,你護衛有功,論功遷升,很妥當!第二,至於你少了一條胳膊,也不礙事,以後騎馬慢慢適應,輪到下次打架的時候,我來保護你!”
眼見塵埃落地,龔平再也不扭捏了,馬上破涕為笑,說道:“這波換得,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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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龔平的帳篷裡。
龔平看了看跟許青白形影不離的慕容彩鳳,就跟打翻了“醋壇子”似的,他長長吸了一口氣,鬱悶地說道:“就算是對自家男人,也沒見過有哪個女的能像你這般,看得這麼緊!”
得,許青白知道,這兩人又要杠上了...
要論嘴上交鋒,或許也隻有天不怕地不怕的龔二公子可以與古靈精怪的慕容彩鳳湊成角兒,不說誰穩壓誰一頭,但卻至少可以做到有來有回。
慕容彩鳳也不管龔平還有傷在身,很不見外地就揪起他的耳朵,問道:“生平就沒有高人點撥過你,讓你平時說話,嘴彆這麼臭?”
龔平躺在床上,還不了手,眼下也少了一個手來還。他隻得嚷嚷道:“好好說話,君子動口不動手呐...”
慕容彩鳳可不管,很有分寸地繼續揪耳朵,欺負龔平暫時翻不了身。
龔平欲哭無淚,又對著許青白喊道:“大哥,你也不管管?這是正房還是偏房呢,這麼大的火氣,敢對小叔子動手!還是要數我元歌嫂子溫柔些...”
許青白還沒來得及答話,慕容彩鳳趕緊撒手放過龔平的耳朵,一臉好奇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你有嫂子了?哪個嫂子”
龔平沒好氣地說道:“不錯,她眼下就在雞鳴城裡做小生意,正等著我大哥回去呢...孩子都六歲多了!”
慕容彩鳳轉頭過來,盯著許青白,喝問道:“孩子都六歲了?你居然跟我說你年方十六七!你是當真醒得早呢?還是本就是個大渣男呢?!”
許青白不想搭話,免得越描越黑,最後當真對自已的人品產生負麵的影響...
龔平躺在床上,憋不住“咯吱咯吱”的竊笑,又不小心牽動到傷口,忍不住“唉喲唉喲”的一陣叫喚...
慕容彩鳳見狀,心裡大致有了點數,但又實在是管不住心裡那隻撓癢的小貓,最後出言相激道:“就你哥這樣的人,能拐到什麼好貨色?”
龔平不服,立馬反駁道:“覬覦我們哥倆美色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你一個!”
慕容彩鳳輕輕呸了一口,又順嘴問道:“那你說說,你那嫂子長個啥樣?”
龔平還真就好好地想了又想,最後乾練總結道:“比你吧,矮點...大點...”
是可忍孰不可忍,慕容彩鳳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那晚受傷瞎了眼睛,回頭我再找大夫往你眼睛裡倒點金創藥!”
龔平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嘿嘿說道:“看吧,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大實話總是沒人愛聽...”
慕容彩鳳對龔平那隻耳朵情有獨鐘,又接上手了...
她卻仍不解恨,仍不知足,嘴裡罵罵咧咧道:“我讓你眼瞎,我讓你近視,我讓你說大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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