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平聞言,噗呲一笑,說道:“好你個老張,酒沒我喝得多,難不成就喝糊塗了不成?難不成裝瘋賣傻想要躲酒?”
終於等到來人走到了桌子邊上。
張監軍站得筆直,一動不動。
龔平終於發現有些不對頭了,但究竟哪裡不對頭,自已也說不上來,他一臉好奇地,盯著來人,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
許青白也跟著站了起來,倒不像張監軍那麼站得筆挺,要少一些拘束。
漢子一一將桌上的眾人看過,最後盯著許青白,笑著問道:“走得有些累了,坐下說話?”
許青白點點頭,笑著說道:“都是這醉生樓裡的客人,但坐無妨。”
其實還沒等到許青白回答,旁邊的張監軍早已一個箭步,嘩啦一聲,扯過自已坐的那張椅子,恭恭敬敬地塞到了漢子的身後...
漢子向那張監軍頷首致意,又轉頭過來對著許青白說道:“大晚上的還沒吃東西,正巧過來湊頓年夜飯,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又是不等許青白回答,張監軍飛快地就往後廚跑去,也不勞煩元歌了,他自已個跑去取碗筷酒杯去了...
漢子很快就從張監軍手裡接過了一副乾淨的碗筷,對著後者笑罵道:“你也彆忙活了,坐下來吃飯吧,彆跟個彈弓似的,一直繃著...”
漢子用手擦了擦筷子,隨即舉在半空中,望著許青白似有詢問,作勢就要夾菜了。
張監軍見許青白半天不吱聲,心裡著急萬分,輕咳了一聲,恨不得替許青白趕緊爽快答應了...
許青白察言觀色,終於笑了笑,開口說道:“在這雞鳴城裡,您說了算!”
漢子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下筷子挑了一塊半肥半瘦的五花肉,津津有味地嚼了起來...
等吃完了那塊肉,漢子這才轉頭,對還侯在後麵的元歌說道:“掌櫃的,手藝不錯!”
元歌眯著眼,感覺來人也不像是個跑進來生事的人,笑道:“都是些家常菜,老先生要是覺得合胃口,就多吃一點。”
漢子趕緊招呼著元歌和許青白,讓他們都過來坐下。
等到許青白和元歌又先後落座後,他隨意瞧了一眼還像根木頭一樣佇在原地的張監軍。
後者瞬間如遭電擊,趕緊又去找來一張椅子坐下,坐得抬頭挺胸,那叫一個端端正正...
眾人坐下來後,漢子率先打破沉默,卻是開口對著桌子邊的小姑娘問道:“你就是馮蜜吧?”
馮蜜瞪大了小眼睛,問道:“老伯伯知道我?”
漢子笑了笑,說道:“知道啊,我還見過你爹爹來著。”
馮蜜想了想,小腦袋有些糊塗,又好奇地想要問個明白:“是哪個爹爹?是我那親爹爹,還是現在的乾爹爹?”
漢子好奇,問道:“乾爹爹?”
馮蜜嘴角浮起一絲得意的笑容,脆生生地開口,指了指身邊的許青白說道:“對啊,這便是我的乾爹啊!”
這還不止,小姑娘又生怕漢子不信,又伸手指了指元歌,說道:“喏,她是我的乾娘...”
許青白埋下頭,一臉緋紅,不知是酒喝多了,還是臊得...
元歌臉上倒是有些笑意,坦然接受了,不知是微醺過後大大咧咧了,還是心裡本就樂意...
漢子望了望兩人,多多少少有些豁然,眼裡也多了些耐人尋味的味道...
他隨即對小姑娘笑道:“那這樣的話,你兩個爹爹我都算見過了!”
馮蜜心裡很高興,對這個伯伯瞬間多了些好感。
小姑娘此前一直在幫著倒酒,這會兒便開口問道:“老伯伯,你喝酒不喝的咯?先前乾爹乾娘他們正在跟對麵的龔叔叔和張叔叔拚酒呢,你要不要加入他們哪一頭?”
漢子哈哈笑道:“那你先給我倒上一杯,等我嘗嘗好喝不好喝再說...”
馮蜜聞言,樂嗬嗬地趕緊給漢子倒了一杯酒,滿滿當當,溢出來不少,說道:
“老伯伯,那你先作壁上觀一局吧。眼下兩方正打得火熱呢,我乾爹乾娘這邊已經連輸三局了,能不能一雪前恥,就要看這一局如何了...”
漢子笑眯眯地說了聲“好”,端起杯子輕輕泯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