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馬上又要繼續了，龔平對身邊端坐的張監軍說道：“老張啊，趕緊的，馬上就要四連殺了...”
張監軍趕緊埋下頭，不答話。
龔平瞅了瞅張監軍，不解地問道：“你究竟咋的了？”
張監軍微微抬頭，對著龔平眨眼使眼色。
張監軍還沒有吃過對龔平眨眼使眼色的虧...
果然，龔平很快就“會意”了，大手一揮，滿不在乎地說道：“不就是新加入一個人嗎，你怕個啥，咱們正是手氣好的時候，即便是二對三，都是可以乾一場的...”
他見張監軍還不說話，笑罵道：“你慫個球啊，剛不是還在講你在珠玉樓裡，如何大殺四方，摸遍了紅牌小手來著....”
張監軍抬頭，先是偷偷看了一眼桌子對麵的漢子，見後者正在逗弄著小姑娘馮蜜，似乎沒有聽見，真的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轉頭，不敢再對龔平擠眉弄眼了，小聲說道：“喝多了，我緩一會兒...”
龔平撇撇嘴，真的個掃興。
四下無趣的龔平很快又打上了對麵漢子的主意，嘿嘿嘿地問道：“老先生，你酒量如何？”
漢子含笑：“尚可。”
龔平瞬間來了興致：“可會猜拳行令？”
“會倒是會，隻是好多年沒與人玩過了。”
龔平如獲至寶，意外又驚喜，指了指身邊的張監軍，說道：“這位老張喝酒來不起了，要不你頂替一下，玩兩局？”
漢子笑了笑。
馮蜜聞言，也拉著漢子的胳膊，使勁搖晃，一臉希冀。
漢子點了點頭。
......
於是，戰鬥又起。
龔平擼起袖子，猜拳喝酒氣勢如虹，大殺四方。
張監軍呆坐在一旁，想看又不怎麼敢看，惴惴不安。
小姑娘踮著腳尖，忙活著收碗倒酒，不亦樂乎。
許青白硬著頭皮，專接龔平的挑釁，但凡遇到漢子，他便索性直接認輸。
漢子見許青白如此喝掉了幾杯後，他酒品顯然也是極好，兩人再碰對時，他也不占許青白的便宜，便陪著一人一杯。
這期間，因為許青白與漢子每每遇到後，兩人便直接開喝，所以，等到後來，桌上又漸漸變成了各自為戰的局麵。
漢子此前說他酒量尚可，如今看來，哪裡是尚可，已經足足可以甩龔平幾條街了。
一番纏鬥下來，他仍然深不見底，便漸漸吸引了桌上的火力，成為了靶子。
龔平更是變著法子，找各種借口，幾次三番找他拚酒。
......
等到酒喝得差不多了。
就連從不怯場的龔平都搖著腦袋，學那張監軍，說要“緩一會兒...”
元歌也是滿臉酡紅，臉上、脖頸上，如同晚霞夕照般，有些醉了。
漢子望向對麵的許青白，說道：“陪我出去走走？”
許青白點了點頭。
二者走出醉生樓，閒庭信步，一路緩行在外麵街道上。
今晚，家家戶戶張燈結彩，爆竹聲陣陣。
大街上，不冷清，挺熱鬨。
漢子問道：“知道我是誰了？”
落後半個身位的許青白輕輕地“嗯”了一聲。
“心裡有沒有怨過我，為什麼現在才肯來見你？”
“剛來的時候，想過，盼過，後來慢慢適應這裡了，便不怎麼想了。”
“那來之前呢？”
漢子暫停腳步，轉頭望著許青白，問道：“明明還有幾個師伯，還個頂個的厲害，為什麼就單單隻有一個大師伯跑到春山郡去幫你教你，剩下的幾個，不吭聲、不露麵、不搭手...”
許青白搖搖頭，想了想，回道：“當時大師伯能來，還一呆就是十年，大抵就是代表了你們幾個長輩的意思了...我不曾怨過，心裡對二師伯你們幾個，隻有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