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白擺擺手,說道:“謝過大人的好意,隻是,她的爹爹就死在我的身前,生前也沒什麼遺言,如今知道了有這麼個姑娘尚在世上,在下得儘點撫養的義務,心裡才算過得去啊,望田大人理解!”
田伯晉患得患失,最後問道:“許兄弟準備什麼時候啟程?”
許青白嗬嗬說道:“來之前已經準備妥當了,另外兩個同伴正在驛站等著我呢,這一趟回去就走,特來辭行!”
“走得這麼倉促?”
“不倉促不倉促,早就已經準備妥當了!”
“要不要過了今晚再走,晚上咱們再去珠玉樓,也算幫許兄弟餞行?”
“不了,昨晚的酒都還沒醒呢,身體要緊...”
“當真今晚要走?”
“真得比珍珠還真!”
......
許青白抬腳邁出郡守府,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如今窩已經打好了,就看魚兒上不上鉤了...
......
郡守府裡,等許青白前腳剛走,田伯晉火急火燎地召來了畢鵬飛,問道:“讓你下去過問的事兒,問清楚了沒有,咱們究竟有沒有什麼把柄落在那小姑娘手上?”
畢鵬飛搖搖頭,說道:“昨晚屬於臨時起意,下麵的兄弟們本就喝了點酒...”
田伯晉一道淩厲的眼光看過來...
畢鵬飛趕緊說道:“但我都仔細問過了,從始至終都不曾打過照麵,昨晚他們也曾裡裡外外找過,但誰也沒有發現院子裡居然還有個地窖...”
田伯晉怒火中燒,罵道:“就這點事兒都辦不利索,下麵人都是乾什麼吃的,白養了一群光會吃飯拉屎的廢物,這下好了,還留下一個活口讓人給帶走了...”
今天回來以後,畢鵬飛就被田伯晉一直數落這事,這會兒眼見田伯晉又在提這茬了,他連連點頭哈腰賠著罪,沒辦法啊,這事兒下麵的人確實辦得不利索。
等田伯晉稍微順氣了一些,畢鵬飛才察言觀色地說道:“一個黃毛丫頭還不足以壞事,如今咱們將那撫恤銀子的事兒給坐實了,又弄了個死無對證,到時候再去外麵隨便弄兩個替死鬼來頂罪,把那命案結了,任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田伯晉不置可否,看著畢鵬飛,突然問道:“畢大人,你覺得許青白這個人怎麼樣?”
畢鵬飛隨口答道:“模樣倒還長得湊合,但指不定是個上了床中看不中用的水將軍...”
田伯晉嘴角那小八字胡一揚,“畢鵬飛...”
畢鵬飛“哦”了一聲,埋頭說道:“年紀輕輕,有膽略有手段,是個難纏的對手...”
田伯晉不禁點頭,他自已心裡也頗為認可。
他思索了半響,始終想不明白,心裡老是覺得哪裡不對勁,有一個問題苦苦困擾著他...
他疑惑著呢喃道:“昨天還一副來勢洶洶的架勢,怎麼這會兒說焉氣就焉氣了呢...”
畢鵬飛那顆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
皺著眉,陷入沉思的田伯晉,突然猛拍大腿,站起身,大聲驚呼道:
“媽的,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