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又來人是個老者,身穿玄衣,頭戴月牙冠,手裡拎著一柄漆黑的桃木劍,作道士打扮,端得是仙風道骨。
老道士進了門來,不怒而威,挽著桃木劍比劃了一個劍花,點指房內的漢子和餘虹霓兩人,大喝道:
“大膽妖孽,朗朗乾坤之下,豈容你們在此興風作浪!”
說完,竟是三兩步上前,不由分說,遞出一劍。
桃木劍泛起金光,竟然一劍得手,削去了漢子的方頭小腦袋。
電光火石間,屋內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漢子就隻剩下一副無頭軀乾應聲而倒。
他的頸脖處汩汩往外冒著血水,一顆小腦袋在地上滾了一圈後,最後滾在許青白腳邊,有些滲人。
老道士遞出一劍後,轉身麵對受了驚嚇,正在瑟瑟發抖的餘虹霓...
他背身擋在許青白身前,似乎是要保護這位少年郎。
隻聽背身的老道士,開口解釋道:
“小子莫怕,這二人是高水湖裡開竅化形的妖怪,他們專門挑些過路的年輕公子哥下手,早已惡跡斑斑...貧道已經盯了他們有一段時間了,今日定要為人間除此禍害!”
他半天沒等來許青白的應聲,也不知身後的少年是不是被嚇傻了,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
等看到許青白神情雖然有點迷茫然,但神色還算鎮定,這才放心下來。
老道士一拂道袍,大喝一聲:“妖魔現形!”
一陣袖風過後,地上四仰八叉躺著的無頭屍體,竟然緩慢發生了變化,最後變成了一隻臉盆大小的鱉龜。
老道士向許青白解釋道:“這房裡是一隻鱉精,一隻鯉魚精,二人皆是修煉幾百年的妖物了。”
許青白覺得有點稀奇,蹲下身子,上下翻看這隻鱉精的屍體,確認是一隻土鱉無疑!
與此同時,老道士朝著正蹲在屋角的餘虹霓走去,他似乎此刻心情大好,哈哈說道:
“貧道已經提前布下鎖困陣法,又先手將那隻對付起來有些棘手的鱉精除掉,如今隻剩你一個小小的鯉魚精,諒你也再翻不起什麼浪花...”
自稱餘虹霓的鯉魚精蹲在牆角,瞧見同伴屍體,心有戚戚然。
她似乎已經被嚇得不輕,這會兒真的哭了,聲音嗚咽,滿麵淚珠。
她聽到老道士的言語,知道自已今天多半凶多吉少,落不到好下場,但仍是抱著一絲希望,對著老道士不停作揖求饒。
老道士似乎頗為擅長降妖除魔一事,見慣了這類精怪敗露行跡後求饒的場麵,絲毫不受餘虹霓的影響,正氣凜然,大喝道:“還不快現出原形。”
餘虹霓被嚇得不輕,卻仍然隻是一個勁地對著老道士苦苦求饒。
老道士見對方全然沒有把自已的話當回事兒,仿佛是被拂了麵子,不禁怒發衝冠,衝過去捏指成訣,大喊了一聲“攝”,重重點在了餘虹霓的眉心上。
餘虹霓隨即淒叫一聲,雙眼幽幽看向房中某人...
她不是看向老道士,而是滿眼淚水,遠遠地與許青白對上了一眼,隨即幻化之術被老道士破去,重新變成了一隻一尺來長的紅鯉魚,在地上亂蹦亂跳。
老道士抽出隨身攜帶的細麻繩,俯身抓住鯉魚,三兩下就把它捆了個結結實實。他提在手中,掂量了幾下,感覺此行收獲不小,算是圓滿,既有得意,又有高興。
他走到不曾有一句言語的許青白麵前,說道:“哈哈,你小子今天運氣不錯,幸虧碰到了貧道,不然今晚褲兒都會被訛走...”
許青白看了眼老道士提在手中的大紅鯉魚,此刻,它被麻繩係住,身子一動不動,嘴巴卻還在一張一合,感覺有些可憐。
許青白拱手向老道士行了一禮,先謝過了搭救之情,又指了指鯉魚,請教道:“它眼下是個什麼狀況?”
老道士得意笑道:“它現在已經被貧道壞了修行的根本,道行已失,幾無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