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突然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
許青白可能是有點做賊心虛,餘虹霓可能是怕暴露行跡,兩人竟是不約而同的起身,又同時湊頭過去,一同吹滅桌上的油燈。
兩人腦袋碰到了一起,許青白隻覺一陣香風從鼻間吹過,房間裡隨即黯淡了下來。
二人屏息靜氣,不敢再發出聲音。
隻聽一陣腳步聲從房門前經過,又漸漸遠去,沒了動靜。
許青白鬆了一口氣,要是被人發現了他們,這半夜裡孤男寡女的,雖然自已行得正站得直,也難免讓人浮想聯翩。
而且,房裡還有一個躲躲藏藏的餘虹霓,保不準這客棧裡就沒有勾欄船上的眼線,要是把她行蹤暴露了,難免又會惹出一番麻煩。
他在昏暗中慶幸轉頭,眼睛不經意地找到了餘虹霓的影子,卻頓時驚掉了下巴,呆立當場。
昏暗中,餘虹霓不知什麼時候脫去了身上的長衫,就站在許青白兩三步開外。
此時,皎白的月光從窗戶的縫隙中照進來,灑在餘虹霓光滑的身前,散發著白光,妖冶動人。
她一襲衣衫褪到了地上,纏繞著她的雪白腳踝。
筆直站立在月華裡,雙臂微微環抱,比月光還要白...
許青白腦袋嗡嗡作響,一時轉不過來。
今晚這一波一波接踵而來的潮水,居然還沒有停息,直到此刻,才算是決堤而來,仿佛要將他淹沒了才肯罷休。
他感覺頭昏腦脹,思維短暫停滯,連喉嚨也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不由自主地發出微微低吼聲,說不出話來。
對麵的餘虹霓走上前來,鑽進許青白的懷裡,她環臂抱住如木頭樁子一般杵著的許青白,踮起腳尖,櫻唇輕輕地印在許青白的臉頰上...
許青白此刻目眩神迷,隻覺得陣陣幽香鑽進他的鼻腔,柔軟又略帶潮濕的女子氣息,幾乎要讓他窒息...
幾息過後,突然,一張桃頰粉麵的俏臉浮現在許青白腦海裡,讓他腦中如有霹靂炸響!
他趁著這一絲短暫的清醒,猛然推開懷裡的軟糯身體,幾步跑到窗前,推開窗,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喘息良久,待身上燥熱的浴火為之退去,許青白這才回來,將油燈重新點亮。
他抓起桌上的書,捧在手裡,索性背對著屋裡的人,似有些慍怒,沉默不語。
而這時的餘虹霓也已經草草地重新套上了衣衫,隻是衣衫不整,依舊紅霞滿麵。她陪著坐在桌前,一會兒淺笑,一會兒愣愣出神。
就這樣,兩人都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不言不語,房間裡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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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砰”的一聲!
房門被人一腳踢開,隨後闖進來一個短髭大漢,身材魁梧卻長得方頭長頸,模樣有些滑稽。
還沒等許青白反應過來,原本好好坐在桌邊的餘虹霓,竟一路飛跑了過去。
隻見她哭聲震天,喊出了一聲“相公,救命!”
短髭大漢轉動了一下小眼珠子,看到餘虹霓衣衫不整,頭發淩亂,他也有點懵逼了,竟顧不上杵在旁邊的許青白,小聲向餘虹霓詢問道:
“咦,你這是...怎麼搞的?”
餘虹霓聞言,俏臉滾燙,狠狠剜了一眼身漢子,重重一腳跺在他的腳背上,示意讓他先忙正事。
有些憨傻的漢子便不再多想,他也覺得,還是等先忙完了正事再說!
漢子轉頭,對著許青白,齜牙咧嘴。
他伸出一隻手,將手掌朝上攤開,聲色俱厲,斷喝道:“賠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