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夜有不速客(1 / 2)

許青白在湖邊青石上看了半天風景,又沿著湖邊曲折小道,一路走走停停,四處逛了逛。

臨近傍晚,夕陽的餘暉灑在湖麵上,映著荷花,紅綠相接,讓人流連忘返。

許青白登上湖邊一艘樓船,準備在上麵過一夜。

這家樓船不大,跟岸邊那些燈火通明的高樓大船比起來,隻能算小個子。

再往湖心望去,那裡更停泊有幾艘還要巨大的高船,那幾艘巨船已經掌起了燈,燈火亮如白晝,又倒映在湖麵上,水光粼粼。

眼下,不時有小船在巨船與岸邊之間來往穿梭,忙著接送客人上船。

聽說那一片巨船處,有酒樓、客棧,也有青樓、賭坊,皆是一座難求。登船前,不僅需要客人支付大額的押金,還得是提前預訂,非大富大貴之人甭想上船。

而大多數來此的遊人也好,過路的旅客也罷,都會像許青白這般,即便舍得花銀子,也多半會選擇湖邊這類再普通不過的小樓船。

聽說湖心酒樓上簡單的一桌菜,怎麼都得好幾兩銀子起步,如果再上點酒水,還得額外加錢!

就這還不包括那些迎賓夥計、店裡小二、歌姬藝人、渡船艄公的賞錢。

如果遇到人傻錢多的主,在那勾欄船上開上一桌,再叫上幾個歌妓舞妓、清倌花魁作陪,那可就真的掉進了銷金窟,名副其實地花錢如流水。

許青白沒那心思,也沒那個實力。他這會兒在客棧裡老實吃著兩個菜,一個鯽魚豆腐湯,一個時蔬藕夾,都是湖裡的新鮮食材做的,倒也覺得新鮮味美。

吃過了飯,又在船頭消食片刻,許青白便鑽進了自已的房裡,挑燈翻起了書來。

看書一個時辰,四下寂靜。

房內油燈猛然間一陣跳動,燈火明暗不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許青白不禁皺起眉頭。

他心裡納悶,自已獨自一個人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大半夜的會是誰在敲門呢?

莫不是誰認錯了房門?按理說,這麼晚了,客棧小二這些人也應該休息了,什麼事情不能等到明日一早再說?

許青白在門內納悶,門外的敲門聲音卻是越來越急促。

他一臉狐疑,起身來到門邊,想了一會兒,還是把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縫。

沒給許青白小心觀察的機會,就見著一個紅影就從門縫裡溜了進來。

紅影進門後,迅速轉身將門關上,然後轉過身來,用背死死貼著門,長長舒了一口氣。

許青白打量著來人,是個約莫二九年華的姑娘,比他也大不了多少。

紅衣女子從頭到腳都是濕漉漉的,昏黃的燈光裡,她濕潤散亂的頭發披在肩上,正滴滴答答往下滴著水珠。

她一襲紅色的衣裙儘濕,此刻貼在身上,緊緊包裹著身子,曲線玲瓏。

女子神色略有慌張,喘著大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胸前丘壑上下起伏,隱隱露出一抹白皙。

許青白抬起視線,望向女子俏臉。

女子臉上清秀乾淨,不染風塵,臉頰上還掛著一顆顆晶瑩的水珠子,分不清是水珠還是汗珠。

她此刻站在許青白身前,柔弱嬌小,猶如一株剛剛出水的紅荷花。

許青白有些詫異,也有些尷尬,開口問道:“姑娘,你這是怎麼回事?”

女子向許青白盈盈作了個萬福,嗓音清脆,楚楚可憐地說道:

“深夜闖入公子房中,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隻望公子先不要聲張,能夠暫時收留我在這房間裡待上個一時半刻的,等不多時,小女子自會離去…”

許青白見女子渾身上下濕透,翻出一條乾毛巾,遞到女子麵前。

女子道了聲謝,笑盈盈地接過,款款走到桌旁坐下,歪起頭來,一頭青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她用纖纖玉指捏了捏頭發上水漬,然後捧著那條毛巾,細細擦拭。

房內兩人,隔得遠遠的,一站一坐,一問一答…

女子自稱餘虹霓,說她自小被賣入青樓...

她出身於貧苦人家,小時候,父親嗜酒好賭,成天在外晃蕩不著家。偶爾回到家裡的時候,常常也是爛醉如泥,輕則肆意辱罵妻子,罵她生不出一個帶把的兒子,重則連著妻子和孩子一起毒打,以此發泄他在外頭受的氣。

每次,母親總是一邊啼哭,一邊將小小的餘虹霓護在懷裡,任由他父親的拳打腳踢,也不還手。

母親隻盼著能快點熬到天亮,待男人出了門,便又可以圖個三五日的清淨。

也因此,她們家裡一年到頭也沒啥積蓄,反而一貧如洗,過得十分寒酸。

等到餘虹霓長到十二三歲時,小姑娘偏偏出落得清秀俏麗,儼然一個小美人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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