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對麵人群皆是義憤填膺。
領頭四人裡,一名的年長漢子從身後摸出一柄寬背鬼頭刀,哈哈笑道:
“嘖嘖嘖,你小娃娃莫不是從小吃蒜長大的,口氣不小哇...來,先跟你爺爺過兩招,待會爺爺再親自動手,剝了你的皮,好好疼疼你!”
許青白開口後便不再多言,他隻是站在原地,簡簡單單地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起手式。
那年長的漢子嗷嗷大叫著,率先衝出人群,雙手拖著那柄半人高的鬼頭大刀,衝了過來...
刀背拖行在地麵上,嘩啦啦作響,又與地麵摩擦出一串串火星,四下飛濺,氣勢已然十足...
漢子拖刀衝到許青白麵前,雙手提刀,起手就是一招自下而上的淩空劈斬。
許青白卻眯著眼睛,仍然巍然不動。
漢子眼前少年如此托大,心頭大喜,此時正是斬殺的好時機。
鬼頭刀足有五十來斤重,連他自已都需要雙手持刀才能使出這招先手,隻要不在途中被人提前打斷,斷沒有被對方再擋下的道理。
眼看刀鋒距離少年不足一尺,對麵的少年身形卻是動了。
漢子猛吃了一驚,額上有冷汗滲出!
他心驚的,不是對麵少年居然就堪堪躲過已經近在咫尺的刀鋒,而是自已居然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麼動的!
怎麼眨眼間,就向旁邊平移了一個身位呢?
漢子來不及多想,又順勢接上兩招勢大力沉的橫劈、斜劈...
每一招使出,都是去勢凶猛,頗有開山斷水的氣勢,可每次都被少年堪堪躲過,最終鬨得個石沉大海的寂寞。
漢子三板斧過後,拖著五十來斤的大刀已然有些力竭,呼吸開始變得粗重。
許青白往後飄去兩步,拉開距離,伸指朝著人群點了點,囂張說道:
“一、二、三,來,你們四個,一起上!”
被許青白點出來的其他三名首領,頓時氣得牙癢癢。
田豹子從背後掏出雙叉,喊道:“兄弟們,都給我一起上。”
於是,許青白的話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不光是那幾位首領,對麵所有人都如潮水一般撲了過來,將他團團圍住,誓要將他淹沒其中。
人潮中,許青白反而神采奕奕。
此刻的他,前所未有的興奮、果斷、空明,他一拳接著一拳,信步遊走於大潮之中。
遇到槍棍襲來,許青白一拳迎上,將其擊得粉碎。
遇到劍刺刀砍而至,許青白便遊走身法,再或拳打,或腳踢,統統將來人身體擊飛。
許青白遊走其中,往往一招製敵,極少需要上前補拳的。
他身邊聚集的人影正在快速的減少,場內站立的身影也越來越稀疏,而躺在地上哀嚎翻滾的人,開始鋪得滿滿當當。
一盞茶過後,場內除了一人,再沒有了一個能站立的身影。
許青白站在橫七豎八的人堆中央,一番張望後,最後走向那四個躺在人群中的首領。
他一路徑直而行,但凡遇到腳邊擋道的,都會被他一腳踢開。
他拎起四人,將它們聚在一起,扔在了斷崖山祖師殿的門口。
四位首領這會兒終於被嚇破了膽,跪在地上,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嘴裡連連求饒。
許青白搖了搖頭,開口歎道:“在你們欺負弱小時,可曾想過,在某些人眼中,你們也不過是一群稍微大一點的螻蟻?真是何苦來哉!”
許青白本來也沒想過要殺人,但是,為了避免他們日後伺機再報複青衣幫,他也沒打算要輕饒了這四個匪首。
他來到門外,撿起一把劍提在手裡,返身走回來。
那四人見狀,以為許青白要拿劍了結了他們,一個個臉色慘白,開始鬼哭狼嚎,更有人屎尿齊出。
許青白恥笑道:“四位有東西掉了,一地的節操啊!”
四人不管,又開始對著許青白磕起了頭來。
許青白歎息一聲,但他知道,此事鬨到這個份上,已經絕對沒有再周旋的餘地。
他最後還是狠下心來,一一挑去了四隻腳筋。
他並沒有痛下殺手,但是這四個人身上的功夫肯定是廢了,瘸腳也是肯定的。
四人日後行走不便,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以武淩人,或許也要嘗嘗被人欺負的滋味。
許青白估摸著,現在斷崖山四個首領已廢,剩下的眾人裡,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已經威脅不大。如果說以後還會有麻煩,那這點小麻煩,就交給山下的薛亞蘭和蘭劍去費心思吧。
正要起身離開的許青白,忽又想起那日在桑麻村中的一幕,隻見他臉上微帶怨怒之氣,隨後走到田豹子身前,抬起一腳,狠狠地踢向後者的下體。
田豹子隨即在地上翻滾不已...
胯下那兩顆寶貝玩樣兒,要麼是爆漿了,最少也得是破殼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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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白這才走到場地中央,對著躺在地上哀嚎不已的眾人,聲音洪亮,響徹山頂:
“指點已畢,請斷崖山收禮。”
言畢,眾人身後,一柱塵土騰空,斷崖山祖師殿的大門嘩啦垮塌。
青衫少年出了山門,重新取竹笠戴上,下山而去,腳下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