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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蘭劍率先衝了過來,他飛奔幾步,借勢一腳踹在漢子屁股上。
漢子身子隻是輕輕搖晃了幾下,待他轉頭看清楚身後的人後,似乎怒火中燒,抬手就是一拳砸過來。
許青白閃身上前,先是伸掌替蘭劍硬接了這一拳,隨後又一記鞭腿踢在了漢子腰間。
許青白這一腳,勢大力沉,可不是蘭劍先前那一腳所能比擬的!
漢子受了這一腳後,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跌跌撞撞而去,最終仍是抵消不了巨大的衝擊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漢子趔趔趄趄地爬起來,捂著自已的腰間,顯然,吃了一腳後,他並不好受。
起身後的漢子,細細打量著許青白二人,意識到對方不好惹,想了想,最終還是忍住沒動手。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濃痰,卻好巧不巧的,吐到了自已的靴尖上...
眼看吐出的臭口水落到了自已腳上,裝逼沒裝成的漢子,佯裝不知...
他看了眼牆角的女子,似乎想著就這麼灰溜溜地走了,又心有不甘,最後對著許青白二人抱拳說道:
“山水有相逢,咱們山不轉水轉,走著瞧!”
漢子下樓,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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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許青白先將躺在地上的書生扶了起來,檢查了一番後,發現隻是受了幾處皮外傷,所幸沒有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漢子走後,卻換蘭劍補上,守在女子身邊,好一陣噓寒問暖。
這時的蘭劍,風度翩翩,儼然一副英雄救美的樣子...
隻是,好景不長,女子可能是受了驚嚇,談意索然。沒過多久,女子便向許青白二人道謝,隨後扶著書生,匆匆下樓離開了...
酒樓裡,又恢複了安靜。
蘭劍意猶未儘,此刻正英姿勃發,忍不住咋咋呼呼,嚷嚷著,說要比平時跟小胖子小打小鬨有意思多了!
許青白也是一臉笑容,他心裡有那麼一絲絲的快意。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大抵這已經算是江湖了吧!
這份咋呼與快意,直到兩人返回到他們自已的桌旁,直到看到桌邊空空如也...
很快又不翼而飛!
飛得就跟他們的包裹行囊一樣快!
蘭劍在桌子邊上上下下,翻尋了個遍,依舊不見行李蹤跡。
他猛得一拍腦門,問許青白道:“莫非剛才那三人是在演戲,把咱們給演進去了?”
許青白也已是恍然,剛才那三人多半是一夥的,故意引得他們二人過去後,再由躲在暗地裡的同夥,悄悄過來順走了他們的行李。
蘭劍四下張望,當他看到正站立一旁看熱鬨的店小二,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他拉著那小二的衣襟,喝問道:“我們好端端地來你們店裡吃飯,這平白無故的,就被順走了行李...你們拿話來說!”
那店小二倒也不急也不火,隻見他慢吞吞地指了指二人身後...
蘭劍與許青白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牆壁上有兩行貼語,費了好一頓功夫,這才辨認幾個蠅頭小字:
一曰:“文明用餐,觀戲不語。”
二曰:“因打架鬥毆,致財物丟失,本店概不負責。”
那店小二見許青白二人都看真切了,這才說道:“兩位客官,小店已經有言在先。另外,小的在領著二位落坐時,也曾特意指了指這兩行貼語,作過提醒!眼下你們破財,實在是怪不得鄙店啊...”
蘭劍氣急:“那你小子就不能提醒得明白些?興高采烈地進來吃飯,誰他媽會地把這兩句突兀的話放在心上!”
店小二賠笑道:“客官見諒,這夥人隔三差五就會來小鎮演上一出,客官們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小店卻不敢招惹啊,隻能用這麼個委婉的法子,已經算是儘力了...”
蘭劍和許青白久久對視。
按照這名店小二話裡的意思,他們還不是第一個受害者!
二人止不住地搖頭歎息,吃虧之後,此時再去品那兩句貼語,隻覺得是金玉良言,異常溫馨啊!
不待他倆懊悔,這邊,店小二又摸出隻算盤來,準備算一算今日的飯錢。
小二言道:“小的雖然十分同情二位的遭遇,但一碼歸一碼,這飯錢還是要結的...”
蘭劍見狀,連問了兩個“啥?”...
他差點沒有跳起來罵娘!
但最後,還是應驗了店大欺客的道理,沒能出現客大壓店的場景...
兩人在身上摸摸索索了半天,最後,好不容易湊出十幾個銅板來,算是勉強付了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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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兩人垂頭喪氣地走出酒樓。
回頭再看門頭上“洗塵樓”三個大字...
此時,不禁覺得醒目,心裡彆有一番滋味!
蘭劍忍不住罵道:“這是洗塵還是洗劫啊?現在好了,身上連根毛都沒能剩下!可憐那兩個跟著我們一起出門,還沒見過世麵的金元寶啊...”
許青白也是一陣無奈,說道:“這才出門沒幾天,還真是流年不利啊!”
他自嘲地感慨道:“出師未捷財先隕,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蘭劍長籲短歎一陣,最後嘀咕道:
“我琢磨著,這事兒怎麼就跟兩個愣頭青,頭一回逛青樓一個樣...”
“此話怎講?”許青白問道。
“明明身懷巨款,可還沒等到天黑呢,就被龜公老鴇們合夥榨乾了買春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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