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何方?”
少年躬身而問,久久不起。
這時候,一聲斷喝回響在少年耳邊,如天雷炸響:
“道在身上!”
隻見老人緩緩起身伸出一指,就剛剛好,點在了少年的脊背大龍上!
頓時,空氣蕩漾出陣陣肉眼可見的波紋,天地靈氣彙集,山呼海嘯般地,從四麵八方湧來。
靈氣在屋內凝結成匹練,再結繭,厚厚地包裹住許青白。
繭內靈氣再化絲,從許青白的肌理竅穴而入,滋養著他的四肢百骸。靈氣如潮水般,在他體內一遍遍地衝刷,洗滌著他的筋脈百穴。又凝結成一顆顆晶瑩水珠,化入血肉,被他身體吸收。
許青白此刻發絲飛舞,透著淡金色的光華。
與此同時,又聽見“啵兒”的一聲脆響,他大龍脊柱處,像是有某種桎梏瞬間消失。
許青白骨頭發出咯咯作響,體內一條盤龍被驚起,矯龍翻身,張爪吟嘯,似有陣陣龍吟聲。
許青白在繭內,呼吸開始變得綿長,感官也變得更加敏銳。
他從未覺得如此暢快過,這種暢快,不僅是來自於身體上的舒坦,他能隱隱感覺到了體內源源不絕,並在不斷增強的力量,心裡激動無比。
待天地清明,靈氣平靜。
許青白長吸一氣,舒展手腳,握手為拳。
隻見一拳出,空氣隱隱有爆裂之聲。
這個整天捧著聖賢書下苦功夫的少年,既覺得新奇,更多的是興奮。
他儘管困惑,但是顧不及多想,他明白,此時此刻,他終於抓住了自已生命裡的那根稻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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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白睜大了眼睛,久久才從驚訝振奮中緩過神來。
房間裡,一老一小相對而站。
少年不言,老者不語。
少年是在翹首,在等待老者的答案。
老者又不著急,反正主動在我,倒要想看看少年作何反應。
足足僵持了幾息的時間,許青白這才招架不住,率先打破尷尬,說道:“嘿嘿,龍老頭,你藏得深呐...”
龍老頭等了半天,正琢磨著待會兒是單手還是雙手,是虛抬還是實抬,去扶起即將行大禮的少年...
此刻卻被這一句給整破防了,好不容易攢起的高人氣息瞬間萎靡了下去,又開始了吹胡子瞪眼,罵道:
“你個小兔崽子,吃乾抹淨後就這德行?”
許青白摸著頭,憨笑道:“慢慢來,慢慢來,突然一下還適應不了,我這個人喜歡慢熱。”
“剛剛哭鼻子的時候來得可不算慢。”
“當麵揭人傷疤,猶如光天化日下脫人衣服,可不善呐。”
“你小時候拉稀屎那會兒,又不是沒看過!”
......
兩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杠,從小到大,許青白就很難得在龍老頭嘴裡占到便宜。
這邊正在鬥嘴,那邊,一條骨瘦如柴的大黃狗從門縫裡麵鑽了進來。
黃狗先是鼻子嗅了嗅,然後跑到許青白腿邊,湊近了聞了聞。
許青白少年興起,又覺得剛剛練成了神功,剛好可以拿大黃狗試試手。
他大喊一聲,一招餓虎下山抓向大黃狗的尾巴,欲要一舉拿下。
大黃狗齜著牙,一個甩尾砸了過來,少年便被砸得連連後退,撞倒在牆上。
許青白懵在當場。
他轉過去看了看龍老頭,發現後者麵無表情,悠哉遊哉,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大黃狗又搖著尾巴,跑到龍老頭腿邊,趴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