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兩地牽掛(一)(1 / 2)

青澀情緣 酆行者 8534 字 11個月前

很快就要開學了,佩軒在做一些上學的準備。正月十二,也就是佩軒和文秀從安陽回來的第二天,殷華辰來找佩軒,約他一塊去侯家莊找李順泰,商量一下一塊去北京上學的事。他們就騎車去了侯家莊,到了李順泰家,佩軒看見順泰的媽媽在院子裡喂雞,趕忙打招呼:“嫂子喂雞呢?”順泰的媽媽一看是佩軒和華辰來了,趕快說:“大根兄弟、華辰,趕快屋裡坐。順泰去海川家了,一會兒就回來。”海川是龍海川,也是他們同學,在新鄉師範學院上學。佩軒直率地說:“乾脆我們去海川家找他們吧。”於是他們就去了海川家,順泰和海川看到他倆來了,連忙讓座,佩軒和海川的父母打了招呼,就和他們一起聊起來。

他們聊的最多的還是近來的大學生活,佩軒是文科類,作業較少;他們三人都是理工科,作業較多,所以學習比較緊張。佩軒作業少,但是也沒閒著,天天沉浸在書裡,興之所至,讀他喜歡的書。接近中午,佩軒說家裡有事要走,海川和順泰哪裡肯讓他走?順泰要拉佩軒和華辰回家,海川也不讓,說:“家裡已經在準備吃飯了,哪能走呢?”佩軒他們隻好留下。

很快幾個涼菜就上來了,海川他爹來陪他們一塊喝酒,給他們都倒上酒,邀他們喝,佩軒因為昨晚喝了不少,推辭說不能喝,但是得不到大家的許可,也隻好隨大家喝。喝了一瓶之後,海川又去開酒,佩軒攔住,說啥不讓開,他說:“咱們幾個都不是能喝的人,喝多了難受,何必呢?喝一瓶就不少了,不敢再喝了。”海川隻好不開,大家吃飯。吃飯的時候,海川又說起來佩軒和文秀談戀愛的事,問他:“你們倆什麼時候開始談的?”佩軒不經意地說:“好像是前年過年之前吧,主要是因為一路回家,到了賈莊天黑了,我送她回劉莊,這樣有幾次,就慢慢談上了。”海川笑著說:“那時候你很土,沒人相信你們倆會談上。”佩軒感慨地說:“是啊,她家條件好一些,我家那會條件很差,還不像現在。我總是一身粗布,土得掉渣,哈哈。不過,那會我其實並沒有抱什麼希望,我覺得她家裡肯定不會同意的,我幾次想拒絕她,可是她從來不給我機會,她一點不嫌棄我,我隻能繼續和她談,說不出口拒絕她的話。”順泰點點頭說:“文秀是個很不錯的女生,她其實眼界很高,但是隻看上佩軒,彆人看不上。她的堅定、賢惠,都沒人比得上。所以,佩軒你將來是最有福氣的。”佩軒搖搖頭說:“福氣談不上,能過日子就中了。你們考上學的時候,我落榜了,她也沒有嫌棄我,還鼓勵我去複讀。那時候我和她談的事還沒有暴露。後來我跟她放學在路上,遇到柳莊的一個小混混頭,非要讓我們倆去他家吃飯不可,我們倆去了,他邀了好幾個人,結果傳到他們劉莊,說她跟一個小混混談戀愛,家裡死活不同意,嚇唬她要打斷她的腿,還逼著她去相親。對了,順泰,她相親的對象是你的遠房表哥呢,是高夏村的,哈哈,是個未來的軍官,正在上軍校,條件非常好,人也長得帥。不過文秀已經和我談了,自然不肯答應和他定親。她家裡很惱火,找到我要我離開她,我隻能答應。她因此生了一場病,家裡也不敢給她施加更大的壓力了。我和她的事傳開了,名聲都不好聽。後來她家裡了解到我不是小混混,是個喜歡念書的男生,就不再反對她了,對她睜隻眼閉隻眼;又怕名聲不好聽,就乾脆給我們倆定了親。就這麼回事。”

華辰打趣說:“你們倆成了咱們高中的典型,都說你一邊談戀愛,一邊複習,還考上了p大。名頭簡直蓋過了順泰考上q大。”佩軒苦笑著說:“唉,醜事傳千裡啊。不過名頭比順泰差多了,他是咱們這窮鄉僻壤的高中第一個考上名牌大學的,他是個開創者,我跟他比,差遠了。”順泰客氣地說:“得了吧,你佩軒的名氣比我大得多,何況你還有江湖上的威名。連大奎那樣的打拳高手都佩服你,咱們高中都知道你不能惹。”佩軒不以為然地說:“我在學校也就是個書呆子,你們看見我跟誰打過架嗎?我欺負過誰嗎?從來沒有吧?我跟大奎是從小的交情,俺倆特彆說得來。”海川說:“佩軒,我聽說你複讀時候打過一次架,誰說起來都對你特彆佩服,怎麼回事?”佩軒無奈地說:“唉,還是那句話,醜事傳千裡。那次是一個膀大腰圓的比咱們低一屆的叫李建強的男生找我的茬,......”海川插話說:“我知道他,王莊的,是個無賴,好欺負人,名聲很不好。”佩軒接著說:“是的,我課間在黑板上給幾個同學演算數學題,他把我寫的都擦掉了,還罵我流氓。我莫名其妙,質問他我怎麼了,他說我談戀愛就是流氓。我就說:‘我到你家去耍流氓了嗎?’他惱羞成怒,衝過來揮拳打我,我知道打不過他,就閃身避開,轉身推他一下,把他推到了牆上。他轉身又要打我,三保和大奎上去扭住了他,要好好捶他,我不讓捶他,警告他,不許他再欺負同學,然後就放了他。就這麼回事。”海川玩笑說:“佩軒,人家都說你胸有成竹,一點不在乎的樣子,一招製敵,神乎其神的,還說你隻警告他,沒痛揍他,高明之至。據說女生特彆佩服你。”佩軒搖搖頭說:“得,得,得,海川你就彆挖苦我了,我不配。我隻是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倒是會拉板車,乾農活可以。我拉板車還真的不服誰,可惜沒有這種比賽,嗬嗬。”大家都知道他謙虛,知道他是個很講義氣的人,為人正直厚道,還是個善交朋友的人。順泰不客氣地說:“我的大表叔,你就謙虛吧,你把人家校花都騙到手了,你沒能耐誰有能耐?”佩軒搖搖頭說:“都是瞎傳,咱們的女同學比她漂亮的多了去了,不知道誰非要說她是什麼校花,排二十名也輪不到她當校花。可見謠言不可信。吃飯,吃飯,不說這事了。”大家一起大笑起來。

吃完飯,順泰、華辰和佩軒定了去北京的日子:正月十六。四位同學又聊了一會,佩軒和華辰告彆了順泰、海川,各自回了家。

佩軒回到家,媽說文秀來了,在他的房間裡。他趕忙推門進到房間裡,看到文秀正坐著打毛衣,問道:“你啥時候來的?”文秀站起來說:“我來沒多大一會兒,我剛才給媽量了一下腰圍,就開始起針給媽打毛衣了,打好了媽的毛衣,再打爹的毛衣。等我在安陽打好了,讓鄧科長他們捎回來,他們經常來這邊。”佩軒認真地說:“文秀,謝謝你。”文秀不滿地說:“看,你又不把我當這家人了。”佩軒笑著說:“那我可不敢,我要不把你當這家人,爹娘都饒不了我。”文秀放下手中活計,與佩軒擁吻在一起。

文秀撒嬌說:“佩軒,我現在離不開你了,白天總想看著你在跟前,晚上總想讓你摟著我睡。”佩軒嘿嘿笑了,打趣說:“我不上學了,去安陽找個臨時工乾,咱倆租個房子住一起,好不好?”文秀爽快地說:“好!你個賴皮,光逗人家,不說真話。”佩軒笑著說:“咱倆哪有那麼多正經話?除了情話,就是玩笑話,正經話沒啥。”文秀嬌氣地說:“人家給你說正經話,跟你說個事,不讓你擔心:我的生理期來了。”佩軒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說:“好的,文秀,我的賢妻。”文秀正經說:“人家就想跟你在一起,不過人家知道,你必須去上學。你去上學了,人家有盼頭。人家的心和身體都是你的,我以後就是要當好你的妻子。”

佩軒坐下,讓文秀麵對麵坐到他的腿上,文秀說:“這樣就打不了毛衣了。”佩軒不在乎地說:“沒事,也不差這一會兒。”文秀想起來一件事,說:“對了,佩軒,爸媽說了,不讓你在學校太節儉,不能太委屈自己,你要聽話。”佩軒笑嘻嘻地說:“我沒有不聽話啊,爸媽的話我啥時候也不敢不聽。去年爸媽說的話我還言猶在耳,記得清清楚楚的呢。”文秀正經地說:“好,你這次走至少還要拿走一百塊,你不許推辭。”佩軒聽了,麵有難色,他耐心地說:“文秀,上次是第一次去上學,要買一些必需品,花的多一些。這次呢,不是第一次去了,不需要花那麼多錢了,所以呢,就不必要帶那麼多了。何況,我二月份也有助學金還沒發。你說我還能需要多少錢?”文秀霸道地說:“我不管這些,你必須拿走一百塊。你要是不聽話,我就跟你又哭又鬨。”佩軒半開玩笑說:“你找打吧,敢給我撒潑,看我不捶你。”文秀不服地說:“給,你捶吧,我才不怕呢。”他倆天天這樣打趣,說完就擁吻到一起了。不過佩軒確實不想拿文秀那麼多錢,他委婉地說:“文秀,我確實用不了那麼多錢,你給我五十塊吧,其實五十塊也用不了。我要了你的錢,也花不了,錢放在我手裡也沒用。隻不過我要一點不要你的錢,你肯定不滿意,所以我答應要你五十塊,好吧?”

文秀看佩軒討價還價,不願意要她的錢,一著急眼淚就出來了,佩軒一看,趕快勸慰她說:“彆哭,彆哭,這點事不值得哭。”不說還好,一說文秀眼淚就直流下來,她哭著說:“人家的心全在你身上,你還不領情,人家說啥,你都不聽。爸媽怕你在外邊受委屈,好幾次囑咐我,讓你不要對自己太不舍得花錢,吃飯也不能不舍得,花錢也不能不舍得,咱又不是沒錢,我都已經上班了,掙的是自己的工資。可是你說啥也不聽,就是一意孤行,不肯接我的錢。再說,這是我掙的錢,不是爸媽給的,是我的,你不接沒有任何道理,你說過咱倆是夫妻,不能分彼此,可是錢財上你卻分那麼清,你這不是口是心非嗎?”佩軒苦笑著搖搖頭,無言以對。文秀看他不說話,小聲哭了起來,佩軒哄她,她也不理。佩軒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確實不想要她那麼多錢,也確實用不了那麼多錢,可是她非要給不可,怎麼辦?爹娘知道了輕則說他,重則責罵他,爹娘最不喜歡無緣無故要彆人的錢財,這確實讓佩軒為難。如果他接受了,他手裡總是會有那麼多錢,他會於心不安。可是不答應她,她又不滿意,還哭鬨。他想,不能給她養成這習慣,一哭一鬨就聽她的,以後日子長著呢,她如果天天哭鬨,還天天供著她不成?可是又一想,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雖然哭鬨有點耍賴,可是她完全是為了他,她不是撒潑給他鬨,而是為了讓他接受她給的錢,這是她的一片心意,如果粗暴拒絕了,她會傷心的。她哭的樣子好可憐,純粹為了他,可是他還不領情,怎麼辦才好呢?文秀又開口說:“佩軒,對不起,我知道我也讓你為難了,你打我吧。你隻要接受了,你打我我也願意。”佩軒沒好氣地說:“嗯,你給我錢,我還打你,我還是個人不是?”文秀撒嬌說:“人家怕你心裡有氣,你打了人家就解氣了。”佩軒無奈地說:“你就不會不讓我生氣?你如果不給我那麼多錢,我就不生氣了。”文秀不讓步:“那不中,你必須接受,你還是打我吧。”佩軒不滿地說:“你雖然是一片好心,可是還是有點氣人。”

最後,他沒辦法,還是隻能答應她。她歉意地笑笑,拿起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拍兩下。他裝作惡狠狠的樣子說:“以後結婚了,我非好好捶你一頓不可,讓你不聽話。”她笑了,他也有點苦澀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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