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一家人忙忙碌碌,送走了最後一批禮客,已經九點多了,趕快收拾一下,主事的三叔給全家開了會,布置明天家裡人的事:“明天是正事,文亮、小紅按照安排做就中了,大哥大嫂什麼都不要管,做好老公公老婆婆就中了,家裡的一切其他事,由文明兩口負責,秀秀明天負責照顧新媳婦兒,肯定有鬨新媳婦兒的,秀秀你要護好你二嫂。不過,明天都不許生氣,這是歡歡喜喜、高高興興的事,明天一定辦好!”有了這一番交代,一家人也就有底兒了,放下心了。
一家人這時候才吃晚飯,一忙起來,都不覺得餓,這時候也感覺餓了,夥房有安排,專門給他們一家人開一桌,包括小龍,正好八個人,菜很豐盛,孫小紅沒有吃過農村的桌菜,主要是扣碗,上籠蒸的,一吃就覺得很好吃,不停地說好吃,媽笑著說:“好吃就多吃點,不能讓餓著。”小龍不餓,非要去玩,因為他餓的時候,文秀和小紅都給他去夥房拿了吃的,他早吃飽了。
晚上還有不少事,新房裡要貼好幾處喜字,還要鋪新床,還要縫新被子。新床上的被子裡麵要縫進去紅棗、落生(花生)、桂圓、瓜子,意思是早生貴子,要找兒女雙全、多子多福的兩個女人來縫。鋪床需要找一位德高望重、大福大貴、多子多福、兒女雙全的男人來。文秀的爸爸媽媽經常去給彆人家做這樣的事,自己家這樣的大喜事則需要找彆人來做。
另外還要找一個小男孩晚上睡在新床上,叫壓床,也是早生貴子、傳宗接代的意思。家裡安排小龍壓床,他屬龍,是大屬相,鎮得住,吉利。但是哄了他半天他才答應。
這些都安排停當,請人把這些事做好了,一家人才高高興興去休息。
文秀準備去休息的時候,看見大嫂叫住二嫂,妯娌倆嘀咕了一會,然後一塊兒來找文秀,大嫂風趣地對文秀說:“秀秀,今晚你二哥睡新床,小龍去壓床;今晚要委屈新媳婦兒,不能睡在新床上,明天才能睡在新床上,所以今晚你二嫂隻能在你這兒睡。這是咱這兒的風俗。”
二嫂不在意地說:“我想跟秀秀好好在一起說說話呢,還愁沒機會呢,正好機會來了。”
於是,孫小紅去整理了自己的用品,然後來到秀秀的房間,關上門,就脫了外衣,隻穿內衣。文秀假裝正經地問:“二嫂,你這次真的在這兒睡?”文秀是故意提年前孫小紅第一次來婆家,第一天晚上本來是要跟文秀一起睡的,結果又去跟文亮一起睡了。
孫小紅不滿地說:“好你個秀秀,怎麼老揭你嫂子的老底兒啊?你不怕我收拾你?”
文秀不在乎地說:“我才不怕呢,我有啥老底兒怕你揭的?再說隻有咱倆,又沒有彆人,你有啥不好意思的?”
孫小紅嚇唬她說:“你還跟我說這話,就你知道不好意思,你嫂子就不能不好意思?哼,你走著瞧吧。”
文秀“嘿嘿嘿”笑了起來。
文秀出去打一盆水,讓二嫂洗臉洗腳,二嫂客氣地說:“你先洗。”
文秀直白地說:“你是新人,新媳婦兒,必須你先洗。”
二嫂隻好先洗,她脫下上麵的衣服,光著身子,用毛巾擦身子,後背夠不著,文秀接過毛巾給她擦背,她不由得喊道:“真舒服!秀秀,你也脫了,我給你擦背。”
於是,文秀也脫了上衣,光著背,二嫂給她擦背,她也不由得說:“真舒服。”
二嫂不客氣地說:“轉過身來,我看看。”
文秀不情願地轉過身來,二嫂盯著她的胸脯說:“看你這兒這麼高,多好看!”
文秀努努嘴,說:“你的也挺高。”
二嫂打趣說:“沒你的高,便宜了酆佩軒這個小子。”說著“咯咯”笑起來。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摸了兩下文秀的胸脯,文秀不滿地“哼”了一聲。
二嫂裝作惡狠狠的樣子說:“你給我老實坦白,不許說假話,他摸你多少次了?”
文秀不忿地說:“一次也沒有,你彆誣陷好人。”
二嫂盯著她的眼睛說:“我不信!沒有男人是正人君子。我要是他,看你這兒這麼好看,早摸過幾百次了。”
文秀不客氣地說:“那你也是流氓。你是流氓,人家都得是流氓呀?才不是呢,他一次也沒有摸。”
二嫂追著問:“他看過沒有?”
文秀躲開二嫂的目光,不吭聲。
二嫂“咯咯”笑起來,說:“我知道了,你不說我也知道了。我不信,他看見會忍得住不摸你。”
文秀反駁說:“你是個不正經人,人家都得是不正經人?”
兩人擦完身子,洗腳,然後文秀穿上衣服去倒水,上廁所解手,又去提了一大瓶涼開水過來。二嫂也去上了廁所,回來關好門,兩人脫了衣服,穿上背心、長褲頭躺下睡覺。
二嫂坦誠地說:“秀秀,你說實話,你跟酆佩軒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文秀不明白,問道:“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