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因為賈莊是公社所在地,又是兩條大公路的交彙處,是兩個地區四個縣的交接處,所以比一般的農村稍微繁華一點,村裡買不到的東西,這裡一般能買到,所以,三裡五村的都來這裡趕集,這裡天天有集市,人來人往,好不熱鬨。
文秀騎車帶著二嫂孫小紅來到賈莊集市上,按照單子買東西,她突然看見佩軒的姐姐在擺攤兒,於是走過去打招呼:“姐,你在這兒出攤兒啊?”
姐昨天見到文秀回來了,她看見文秀打招呼,趕快說:“是啊,文秀你們來趕集了?”
文秀笑著說:“我跟二嫂來買點東西。”
然後指指著二嫂介紹:“姐,這是我二嫂。”
又指著姐對二嫂說:“二嫂,這是我姐,佩軒的姐姐。”
她倆呢,孫小紅急忙稱呼“姐”,姐急忙稱呼“二嫂”,三個人都笑了,文秀笑著說:“你們倆論證一下吧。”結果呢,倆人同歲,都是五七年的,姐生月在前,但是文秀的二哥是五六年的,所以,姐說應該她稱呼“二嫂”。孫小紅聽到這麼複雜,就笑著默認了。
姐問文秀買什麼,文秀拿單子給姐看,姐說:“紅布我這兒有,不用去買了。”於是就扯了三尺紅布,文秀攔住說:“不用三尺,兩尺紅布就夠了。”
姐解釋說:“多一點好,辦喜事紅花不能小,大了好看。”
文秀要給錢,姐堅決不要。文秀說,這是要出總賬的,回去要報賬,但是姐說什麼也不要錢,文秀隻好把錢收回來。姐又領著她們去買其它物品,很快就買齊了。集市上不少人知道文秀,都說大根家的來了,不少人來看,順便也看了新媳婦兒孫小紅。人們看到這兩個女的都很漂亮,都對姐說,“你爹娘好有福氣,你這弟媳婦兒長這麼好,人也這麼好。”
姐得意地說:“是啊,我們一家都對文秀特彆滿意,文秀來俺家,是俺家的福氣。”
孫小紅大大方方倒無所謂,文秀羞得滿臉通紅。
買齊了物品,姐誠懇地說:“去家裡吧,咱媽在家。”
文秀實話實說:“我昨天去了,今天就不去了,這些還急著用呢。”
於是,告彆了姐,文秀帶著二嫂回劉莊。
路上,二嫂打趣說:“你這大根家的在這名氣好大啊。”
文秀紅著臉憤憤地說:“滾一邊吧,你也欺負我。”
二嫂大笑起來:“我是誇你呢。”
文秀憤憤不平地說:“你明明是在笑話我,還說是誇我,人家羞死了。”
二嫂俏皮地說:“人家那麼多人看你,說你漂亮,你還不該高興?”
的確,佩軒和文秀是這鎮上的知名人物,因為佩軒從小學習好,讀書多,又考上了名牌大學;文秀條件好,長的那麼漂亮;他倆談戀愛的事無人不知,所以他倆成了這鎮上的傳奇。
二嫂笑個不停,說:“農村這樣子就是挺有意思的,互相都認識,哪裡都有認識的人,熱熱鬨鬨,城裡呢,有些對門都不熟悉,甚至不認識,人情冷漠,不如農村。”
文秀不以為然地說:“城裡互相不認識有不認識的好處,沒有那麼多事,樂得清淨。不像這,一聽說我,都過來看,比看新媳婦兒都熱鬨,有啥好看的?”
二嫂爭辯說:“秀秀你得了,你看咱家辦事,一呼百應,雖說是咱爸德高望重,其實也有風俗習慣的因素。在城裡辦這麼大事隻有找飯店,自己沒法辦。可是找飯店沒有這樣的氣氛。”
文秀坦承:“你說這倒是不錯。”
二嫂跟文秀拉家常:“秀秀,我看你這個大姑姐大大方方,不像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文秀不假思索地說:“那當然了,她十四、五歲的時候,在地區文工團呆過一、兩年,好像是借調過去的。她唱歌跳舞可好了,特彆是唱歌,嗓子好,唱的好。”
二嫂試探著問道:“有你唱的好嗎?”
文秀坦承:“比我唱的好多了,她受過專業培訓,是專業水平,我是瞎胡唱。”
二嫂驚訝地說:“啊,水平這麼高啊,想不到這小鎮上藏龍臥虎啊。你嗓子好,唱的夠好了。我雖然也喜歡唱歌,但是唱的不好,僅僅是愛好而已。”
文秀直白地說:“我唱歌跟她沒法比,除夕那天晚上,我倆一邊做飯,一邊聊天,所以我知道她是專業水平,以前她在學校裡教音樂課。唉,人才埋沒了。”
二嫂接著說:“你婆家的人不錯。”
文秀不滿地說:“你老是說婆家婆家的,讓人家多不好意思。”
二嫂哈哈大笑:“婆家就婆家吧,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女人不早晚都是婆家的人嗎?”
文秀苦笑著說:“那不是還沒到婆家嗎?如果到了婆家也就沒什麼不好意思了。”
二嫂打趣說:“嗯,那你趕快去婆家吧,趕快結婚吧。”
文秀正經說:“早著呢,還要好幾年呢。他工作了才能考慮這事。”
二嫂玩笑說:“等不及了吧?”
文秀不滿地說:“誰等不及了?等不及的是你,可不是我。”說著,就“咯咯”笑起來了。
二嫂雖然被她戳到了痛處,但是並不生氣,反而笑了:“你個秀秀,還將我的軍呢,哼,你也有那一天,看我怎麼說你。”
二嫂繼續以前的話題:“秀秀,你咋不領我去看看你婆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