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你拋棄我,
那淚水就伴著我。
如果沒有你,
日子怎麼過?
往日的舊夢,
好像你的酒窩,
酒窩裡有你也有我,
酒醉的探戈,
酒醉的探戈。
告訴他,
不要忘記我。
啊...酒醉的探戈。
酒醉的探戈,
酒醉的探戈。
告訴他,
不要忘記我。
啊...酒醉的探戈。
文秀唱完了,說:“好聽嗎?”
佩軒認真地說:“太好聽了,我沒有聽過這樣的情歌,這種小資產階級情調的歌曲太好聽了,這些歌曲肯定是被禁的,如果放開,肯定會非常火。”
文秀坦白地說:“你說對了,外麵聽不到這些歌。這是我二嫂拿來的磁帶,過年那幾天俺倆天天聽,我就學會了。”
佩軒雖然覺得好聽,但是並不知道是誰唱的,於是他就問文秀:“這是誰唱的?”
文秀神秘地說:“還是台灣的鄧麗君唱的,你記得那首《北國之春》嗎?都是她唱的,她的嗓音很獨特,特彆好聽。她是個紅遍世界的大歌星,除了咱們國家,其它國家都知道她。”
佩軒對這些一點不了解,吃驚地說:“她這麼有名啊?我真的一點不知道。
文秀笑話他說:“你天天就知道複習考大學,你知道啥?”
佩軒笑著說:“你說的對,我確實一點不了解這些事,也沒有時間去關心這些,其實也無從了解這些。有時候想聽一聽大音樂家貝多芬的《英雄交響曲》到底是什麼樣,也聽不到。隻知道他是個劃時代的音樂家,承前啟後,影響特彆大。收音機裡有時候才播放一點點,也聽不出來啥。”
文秀也聽說過貝多芬的故事,可是也沒有聽過他的音樂,所以她說:“我也沒有聽過貝多芬的音樂,不知道是什麼樣。”
佩軒話鋒一轉,又回到原來的話題說:“我就覺得你唱的好聽,你把你自己唱進去了。”
文秀坦白說:“我唱的就是我的心情。”
佩軒懇求她說:“你再唱一遍《北國之春》好不好?”
文秀高興地說:“好。”
她又唱了《北國之春》,佩軒好喜歡這首歌。
天黑了,他倆擁吻在一起,然後兩人告彆。
告彆之前,他們約定每周六天黑時候在賈莊和劉莊中間的路上見麵,如果有事,就第二天再見麵。
佩軒一邊走,一邊想,文秀唱的前邊的兩首歌其實唱的是她的心情,她擔心失去他,所以佩軒又讓她唱了《北國之春》,表明他愛她的心跡。
至於佩軒要幫白小潔複習的事情,他沒有跟文秀說,怕她有想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文秀回到家,直接把書包放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出來吃飯。媽媽看她回來晚,猜想她肯定是與酆佩軒約會了,給她盛了飯,悄悄問她:“咋回來這麼晚呢?”
文秀不好意思地說:“放假了,事多,就回來晚了。”
媽拿不準她說的是不是真話,擔心她與酆佩軒發生矛盾,就問道:“秀秀,你這一段和酆佩軒見麵說話沒有?”
文秀不知道怎麼說好,隻好說:“在一個班裡上學,哪能不見麵呢?隻是也沒啥事,沒咋說話。”
媽媽心裡有點擔憂,她也聽到了一些文秀與那個當兵的夏海超的閒言碎語,她想問問文秀怎麼回事,也想勸文秀,既然和酆佩軒定親了,就不要再有其他想法了。所以她聽文秀說沒有和酆佩軒說話就有點擔心會出什麼岔子。
媽不好意思當麵直接問文秀與酆佩軒發生什麼矛盾沒有,隻是旁敲側擊地問她近來與酆佩軒說話沒有,想從側麵了解他倆之間有什麼問題沒有,當聽到文秀毫不在意地說她近來沒有與酆佩軒說話的時候,感覺問題可能有點嚴重。
雖然知女莫若母,而且媽也了解文秀與酆佩軒相戀的程度,媽本能地感覺文秀不會與酆佩軒發生矛盾而散夥,但是她聽到傳言仍然感到心裡很不踏實。
媽趁著文秀吃飯,坐到旁邊,小心翼翼地問:“秀秀,你近來學習咋樣?累不累?”
一說到學習,文秀就有點不好意思,她說:“媽,我的學習你也知道,從來都不是多好,好慚愧,對不住爸媽的培養,讓爸媽失望了。”
媽安慰她說:“爸媽沒啥失望的,本來也不是指望你考上大學的,隻是讓你躲開去生產隊上工,你也不要有啥心理負擔。”
文秀撒嬌說:“還是媽最了解我。”
媽又小心翼翼地問道:“秀秀,酆佩軒現在學習怎麼樣?他考大學有保證沒有?”
文秀漫不經心地說:“媽你問的問題人家沒法回答,他學習一直都很好,可是誰也不能保證一定考上大學啊。”
媽看文秀吃完了碗裡的稀飯,就又給她盛過來大半碗稀飯,說:“就剩這麼多稀飯了,一家人都吃過飯了,你都吃完吧。”
文秀一邊端起來吃,一邊說:“非撐死我不可。”
媽話鋒一轉說:“酆佩軒是個好孩子,他家裡條件不好,你要多關心他一點。”
文秀聽了臉就紅了,說:“媽,您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我能不知道關心他嗎?”
媽不滿地說:“媽還不是怕你小,不懂事,不知道心疼女婿?算媽管閒事,話說多了。”
文秀知道自己話說重了,惹媽生氣了,趕快賠不是:“對不起,媽,是我不會說話,媽一片好心,我卻不領情,我該打。”
文秀也話鋒一轉說:“媽,你平常從來沒有說過酆佩軒的事,今天怎麼突然提起他了呢?還囑咐我關心他,怎麼了?”
媽也不得不說實話:“前幾天,有人說你和一個當兵的怎麼怎麼著,媽也不知道咋回事,還以為你和酆佩軒出了啥事呢。”
文秀不滿地說:“哎呀,這事都過去二十來天了,咋還有人扯閒話呢?”
媽生氣地說:“看看,真有這回事啊。秀秀,你可不能隨便變心啊。當初,讓你跟那當兵的定親,你說啥不肯,非要跟酆佩軒不可。現在,你和酆佩軒定親了,又跟人家當兵的來往。你可不能這樣啊,爸媽也丟不起這個人啊。”
文秀一聽,知道造成了天大的誤會。她一著急,話沒說出來,眼淚下來了。
大嫂也聽到了媽說的話,也過來理直氣壯地指責文秀:“秀秀,媽說得對,你不能這樣!你的心變的也太快了!”
文秀見媽和大嫂都指責她,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直接哭了起來。大嫂也並不因為她哭就寬恕她,更尖銳地說:“你哭也得說你,你當初說,不會三心二意、水性楊花,沒有多久就忘到九霄雲外了。”
文秀又急又氣,外麵的流言蜚語好不容易平息了,誰知道這事還鬨到了家裡。她氣得大哭起來。哭著哭著,她醒過來了味兒:不怪家裡,她自己從來沒給家裡說過這事,怪不得家裡會誤會她呢。想到這,她擦乾眼淚,對媽和嫂子說:“怪不得你們,我沒說過這事,才造成這天大的誤會。”
於是,她把夏海超找她的經過以及酆佩軒的最終處理結果講了一遍,媽和大嫂終於明白了是一場誤會。
最後文秀悻悻地說:“連你們都不相信我,讓我多傷心吧。媽你把恁妞都想歪了,我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嗎?”
媽無奈地說:“我也不是不相信你,隻是這事你從來沒提過,人家又說的像真的一樣。我一問你,你還說沒跟酆佩軒說過話,越看越像是真的。”
大嫂插科打諢說:“知道了吧?以後有啥事都要跟家裡說實話,不能掖掖藏藏的。今天回來那麼晚,肯定是跟酆佩軒約會了,可是你不說實話,就造成這麼大誤會。要是你說了跟酆佩軒約會了,還會讓媽和我誤會你嗎?”
文秀沒好氣地說:“哼,你們都不會往好處想,光往最壞處想。”
說得媽和大嫂都笑了,一場誤會消除了,一家人也把心放到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