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樹走馬上任的速度很快,接到聖旨的第二天,就去工部報到了。
大概是因為謝樹身份特殊,工部尚書錢元真一大早,就領著一幫工部官員在門口等候。
雖然心底對這位安王接任工部侍郎一事不以為意,但該走的過場,該給皇家的麵子功夫,錢元真一向做的很足。
“臣工部尚書錢元真攜工部上下叩見安王殿下,殿下萬福。”
眼見著遠處走來謝樹的身影,還未來得及看清來人的模樣,錢元真就趕緊帶著人先行了一禮。
“起來吧,在工部,我便是工部侍郎,錢尚書不必如此多禮。”
謝樹輕點了點頭,看向錢元真,目光平靜無波,漆黑的眼眸,也讓人輕易不能看出所想。
錢元真抬眸,先是因為謝樹的模樣驚了一瞬,沒想到這位安王殿下竟長得如此俊俏。
隨後對上謝樹的眼眸,不知為何,或許是謝樹的瞳仁顏色過深,讓他覺得後背突然一涼。
“安王殿下能來我工部,是工部上下的福氣,日後臣等必定儘心儘力,不負陛下殿下所望。”
錢元真一向圓滑,即便心下對於謝植將謝樹送進工部之事有些不滿,他也沒那個膽子說出來。
對於這位安王殿下,當然也是能捧著就捧著,他可沒指望這位金尊玉貴的王爺能乾點兒什麼。
也不知道陛下突然將安王插到工部來做什麼,這不是叫他養個祖宗嘛。
錢元真心下微嗤,不過也幸好來的是安王,若是真讓洪山橋那小子升了職,在攝政王的眼皮子底下,有些事還真就瞞不住了。
“嗯。”
謝樹沒有多言,錢元真說了半晌,其實都是些廢話,謝樹沒有興趣跟錢元真多說,踏著門檻走了進去。
沒想到他說了這麼多,也就得了謝樹一個“嗯”字,錢元真難得有些噎住了,這安王果真是在宮外長大的,竟一點兒人情世故都不通。
錢元真歎了口氣,心底更是放鬆了幾分,雖謝樹是皇室之人,但看起來也不難糊弄。
把人帶去了早就準備好的處理公務之所後,錢元真朝左侍郎趙繼使了個眼色,留下一眾人,自己退了出去。
“殿下,我工部掌天下工務水利,其下設營繕,虞衡,都水,屯田共四司,這幾位是各司郎中,殿下有何疑問,皆可問之。”
趙繼瞄著謝樹的神情,哈著腰朝謝樹說明工部的情形。
依照錢尚書的說法,不必跟謝樹說的太過明了,反正一個被棄養長大的皇子,實際也並不清楚工部的辦事流程。
“多謝。”
謝樹點了點頭,卻什麼也沒問,直接揮退了幾人。
並不是他不想問,而是問了也沒用,錢元真的想法,謝樹大致能猜到一些。
從這些人口中,很明顯問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敷衍表麵之事,謝樹也不需要多聽。
不過謝樹也並不著急,在工部待了幾日,也沒有其餘動作,隻是把工部近年來的卷宗載冊都翻了個遍。
謝樹不急,有些人倒是坐不住了,聽著下邊人的稟報,謝植捏著茶杯的手微緊。
工部近來竟然毫無動靜,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這位皇兄倒是沉得住氣。
隻是不知是另有籌謀,還是真的被錢元真那個老匹夫哄的團團轉了,希望謝樹不要叫他看走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