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我會保護你的(1 / 2)

黃伯讓譚家兄妹作為連接她和憫花的樞紐並不意外。

任憑兄妹二人如何詢問拋疑,墨姝都認真而耐心地解答,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刁難,完全是個好欺負的軟包子形象。

幾日過去臨近新春,憫花的風聲也終於安靜下來,李瑛前來告彆,說是要按照在主闕中找到的線索率先去往蘭陵,探查端王墓真正所在地。

“四月學府入學,我會給你帶來消息。”她望著眼前身穿白裙的室友,神情認真。

李家被抄全族死去,她早感受不到任何春節的歡快氛圍,隻覺得寒涼孤獨,夜晚時常難以入眠驚醒,唯希望腳步更快些,找到破解天譴的方法。

“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墨姝點頭。

見形影單隻的少女背身下山,她凝望許久,終是揚起手:“新春快樂!一路小心!”

如銀鈴般清脆的話充斥期盼傳入耳側,李瑛腳步一頓,抿嘴輕輕勾勒笑意,片刻後,背影再度沒入風雪之中。

闕裡的來客早已三三兩兩離去,隨著靈柩埋入後山之中,掛起的白綾長明燈被悉數收起,取而代之大紅燈籠高高掛上,墨姝便時常被黃伯喚去學習闕中事務。

不過她能看出來,對方根本沒想讓她插手內部,所謂的事務不過是些弟子雜役等後勤問題,中年男子笑嗬嗬的神情顯然是篤定她蠢笨好騙,要麼就算鬨到譚皇後那、也準備好了說辭應付。

墨姝並不在意,在知曉隔日返回皇城後,她出闕去了後山一趟。

雖憫花中的幾位長老以及紅月都想讓方風燁葬入闕中埋葬曆代大能的通墳內,但賭不上悠悠眾口,便費大心思葬在了外麵,整片空蕩的小山坡上唯有這一土坡。

黑白相間花圈上縫上的飄帶在寒風中飄動,偶爾掉落幾片紙花落在碑前,墨姝隨意掰扯了幾束枯草和紙花便離開了,她邊走邊編著花環,慢步下山走到了西麵鞍部地帶。

太陽落山,整個鞍部地帶半陰半陽,入目的是一片灰焦色土地,偶爾有雜草豎起生長,卻也毛躁低矮微微晃蕩,斷垣殘壁呈現其中,近處的木質柵欄發出“吱嘎”的響音。

墨姝抬手,將編的花環掛在了欄杆上時,一張俊臉出現在了眼前。

“在下劉春生,敢問姑娘芳名?”

青年一身墨綠錦袍內鬆外緊,黑色發絲用上號的無暇玉冠束起,深邃的眼眸如沉寂的暗海,鼻若懸梁唇若塗丹,上挑的眉眼蕩漾出笑意,彎腰湊來,姿態瀟灑。

不過若是細望,便能望見領口下從脖頸蔓延至側臉的猙獰紅斑,許是年過許久,疤痕沉澱隱隱泛出黑色。

墨姝一愣,隨即嘴角不禁揚上,難以掩飾的笑容明媚,她哈哈笑起指向對方:“都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記得你這個老土的開場話!”

依稀記得,她那時剛被允許下山在籬笆村住下,被大娘領進村子中時候,望見了坐在石牆上的少年,對方身穿布衫翹腿叼著個狗尾巴草,手拿個厚實的板磚,正教訓著地上嗚嗚哭的小孩。

少年聽到動靜歪頭望來,揚笑後的開場白也是這句話。

“你可以叫我木梳。”她回道。

“小木梳,你怎麼下山了?”對方先認出她來,毫不忌諱曾經被看到的狼狽樣子,一把走過摟住她的肩,“若是一直在村裡住下,我護你不被欺負好不好?”

被欺負的小孩揉著通紅的眼睛站起,望見少年身旁麵容桃紅的小姑娘瞬間被晃了眼,立即正義感爆棚指著少年揭穿“真麵目”,大吼:“你彆被她給騙啦!她就是個穿著男裝不知廉恥的妖怪!惡心!”

劉春生“嘖”了聲一個握拳將小孩拍暈,再次揚眉望來,星目灼灼似在等待她的答複。

她眨眨眼說了句“好”。

後來才得知,劉春生是村長的孩子,村長重男輕女寵妾滅妻,她母親多受欺負重病在床,那時前去憫花偷藥也是為了救下高燒的母親。而母親軟弱父親不愛,這才養成了她刺頭般的性子。

“我以為你會很想念,”青年微微歎氣,似被嫌棄很是委屈,“三年不見、成了四公主,我這不得好好攀附攀附,說不定,未來還能謀個駙馬都尉。”

又是一陣互相取笑,冷風吹拂,二人不知不覺對著荒村沉寂下來,抬眼掃過荒蕪枯敗的土地,感慨良多,劉春生蹲下撚起塵土,輕聲歎道。

“自從那大火後,這裡的草就不太能長了,我在外學藝辦莊,每年祭日會回來看看,沒什麼變化,就像是日子靜止了般。”

“化神期修士的異火,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墨姝默默垂下眼。

籬笆村並不如表麵那般普通祥和。

方風燁能夠允許她待在村中三年,便也側麵證實了這點。

當時,人妖兩族並不完全開放,若要互通往來,便需要“文書”作證入城,但“文書”有獨特的靈氣印跡難以造假,憫花臨近雁門又多山多水,地勢很易做“偷渡”生意。

方風燁便看中了這村中的人,買通村長交易後,時常暗地引入妖族踏足人族領地,不僅能收集消息還能調控妖族那方,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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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年前某日,有個妖族潛入皇城刺殺即墨川使致重傷,被捉審訊後說出了籬笆村的存在。

方風燁接到消息自然不會等皇城高手前來抓捕問察,於是,他命人提前火燒了這裡。

一個不留。

劉春生臉上的疤也是由此落下的,那場大火太急了,墨姝就算意識到了不對,但她一人如何去對抗數個暗衛修士呢?

“新春快樂,給你做的小禮物。”

回神之際,一截長竹出現在眼前,修長的節骨擺弄著兩端,敲擊竹身變化著首口,伴隨著少年音耐心地解釋,首口不斷彈出各類武器,無論是匕首還是長劍,竹身作手柄都萬分小巧。

“竹子還是刀身都是一等一的好材料,特意為你做的尺寸。”

從前劉春生便喜歡拾木材做些小工具,墨姝把玩著竹刀愛不釋手,許久才掏出一個小巧空間袋扔到對方手中,話語輕快:“提前說聲新春快樂啦。”

那裡麵是她在雁門逛街時買的小零件和些吃食糕點。

劉春生意外挑眉:“我還以為那兩袋黃金便是禮物呢。”

“黃金是給藏劍莊的,這個是給你的,”墨姝眨巴著眼睛,抬起頭忽而問道,“對了,你近幾年有沒有簫鶴的消息?”

“沒有,當時我們分彆太急了,你都未曾和我多說他的情況,我就更不知道了,隻是……”

“隻是什麼?”她好奇地側過頭。

“我第一年回來的時候,城中似乎有從外寄來籬笆村的信件,但後幾年就沒有了,估計也是知道村裡的人沒了。”劉春生思索後回答。

那時她忙著修煉學藝,根本沒時間去深究是誰寄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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