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想逃,好像也已經來不及。
那個神秘的黑衣人手中的劍太快,帶著令人窒息的凜然正氣。劍還未到,就已經先亂了對方的心神。
一個個倒下,甚至慘叫都來不及。
趙闊瞅準了機會想逃,花千樹已經盯了他很久,怎麼可能讓他逃脫?
她再次一衝而起,矯健的身子幻化成一柄長劍,而手中長劍更是脫手而出,疾如閃電,直接刺向趙闊後心。
都說窮寇莫追。
趙闊聽到身後有風聲,已然躲閃不及,被長劍刺入後心。他拚儘最後的氣力,轉身一揚手。
一篷藍光向著花千樹麵門之處,有毒!
花千樹身子懸空,阻擋不了前進的勢頭,更是赤手空拳,避無可避。
一道更快的黑影淩空而至,手中長劍一撩,磕飛了數道暗器,然後身形一轉,手臂攬住花千樹的纖腰,將她嚴嚴實實地罩在懷裡。
一聲悶哼,花千樹分明感覺到了他的手臂驟然一緊。
她的心忍不住一顫:“你怎樣?”
對方卻並未吭聲,帶著她安然落地,然後兩個縱躍,將狼狽逃竄的兩個殺手消滅在劍下。
對方終於全軍覆沒。
花千樹長舒一口氣,轉身再次關切地追問:“恩人適才是不是受傷了?那暗器上麵肯定有毒!”
對方依舊一言不發,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足尖一點,身影一晃,便消失不見了。
夜空中傳來一聲尖利的呼哨。
花千樹愣怔了片刻,直到陳伯不放心地顫顫巍巍地走過來:“小姐,你有沒有受傷?”
眼前的花千樹,令他很是驚詫,他沒有想到,當初練功最是懈怠的大小姐如今竟然有這樣好的身手,又驚又喜。
花千樹搖搖頭:“陳伯,適才我已經殺了柳江權為我父母報仇。不過,我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鬨得這樣大。此地不宜久留,害怕馬上會有官府的人趕過來,你還是趕緊想辦法離京暫避一時,待到風聲過去再做打算。”
陳伯不放心地問:“那小姐你呢?”
花千樹笑笑:“我還不能走,我還有自己的責任沒有完成。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陳伯望一眼墓地,仍舊不舍,但是也明白,自己留下來,若是官府審問,不一定會露出什麼馬腳,對自家小姐更為不利。
權衡利弊,一咬牙:“那小姐你自己多加保重,我先行回滄州老家避避風頭。若是風頭過去,您還用得著老奴,便差人去滄州府荷花池我兄弟陳三家尋我。”
簡單收拾了兩件衣服,倒頭給花將軍的墓前磕了幾個響頭,便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墓地。
花千樹安頓好了陳伯,自己環顧一周,略一沉吟,心中大概有了計較。
她原本是想殺了柳江權之後,移屍彆處,免得打擾父兄的清淨。可惜,如今屍體遍地,四處狼藉,自己又勢單力薄,也無法毀屍滅跡。
更何況,這裡這樣大的動靜,可彆驚動了官府,再橫生出彆的枝節來。
她也果斷轉身回府,換下一身血衣燒了,隻裝作沒事兒人一般。
上床,睡覺,準備迎接明天的狂風驟雨。
她以為自己會激動得睡不著,或者,滿心忐忑。
事實證明,她身子一沾床,便立即昏昏沉沉地睡了。
半夜的浴血奮戰,已經耗儘了她所有的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