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枝葉響動,有枯枝斷裂,花千樹已經聽到了輕如狸貓的腳步聲,在向著墓地的方向縱躍。
陳伯急得連聲催促,恨不能立即死在對方劍下,卻又無可奈何。
花千樹今日出府,原本就已經是抱了赴死的決心,所以,在麵對危險來臨,仍舊一派從容,毫無畏懼。隻是老伯無辜,自己怎麼可能丟棄他不管,狼狽逃生?
不就是拚命嗎?
十幾條黑影已經將墓地包圍,向著花千樹的方向包抄過來。身手矯健,雪亮的刀片在夜色下閃爍著嗜血的殺氣。
這是一群亡命之徒,各懷絕技,殺人如麻,刀光劍影之下鍛煉出來的身手。
趙闊見援手到來,心裡大喜,頓時緩了一口氣,猶如絕境逢生。
適才,若是花千樹不管不顧地動手,自己恐怕也難逃一死。這個女人太可怕。
他揚起臉,望向自己的同伴。
這對於花千樹而言,就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一直蜷縮在袖子裡蓄勢待發的長劍,在夜風中穿行,雪亮的刃悄無聲息。
當趙闊覺察到破空之聲的時候,已經晚了,長劍的劍尖直接向下刺透了他的手腕。
他握劍的手一鬆,驚駭地抬臉,眼前再次生出無數的光影來。
他差點都以為自己眼花了。
再然後,手中長劍被人踢開,鉗製在跟前的老頭兒也不見了蹤影。
花千樹將陳伯護在身後,手持柳江權的長劍,望著四周的十幾個黑衣殺手,已經感覺到了凜然的殺氣,以及死亡的灰敗。
趙闊緊攥著手腕,疼得緊咬住牙根,惱羞成怒:“給我殺!”
命令一發,那十幾個黑衣人立即全都如離弦之箭一般,向著花千樹撲了過來。刀光劍影織成的網將她籠罩起來。
花千樹若是奮力一搏,逃走不是問題。可惜身後還護著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陳伯,戰鬥力削減了大半,怎麼可能是這些冷酷無情的殺手的對手?
她左衝右突,拚儘了全力,那些長劍猶如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隨形。
陳伯此時急得是目眥儘裂,可惜自家小姐性子執拗,就是不肯自己逃生。
千鈞一刻,一道凶猛的颶風揚起,一道白練破空而出,同時擊中了花千樹跟前的三個殺手咽喉。三人一聲未吭,便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快準狠!
還在眾人驚詫之時,頭頂又是一片寒光閃爍,一人一劍從天而降,劍鋒撩過,便是一道血光。
來人同樣是一身黑衣,黑巾蒙麵,暗沉的夜裡,看不清眉眼。
就如那日夜間在道觀裡,將自己擄走的黑衣蒙麵人一樣打扮。
花千樹僥幸死裡逃生,顧不得向著恩人道謝,手中長劍又重新生出綿延不儘的力道來。
今日這裡的殺手,一個活口都不能留。
不僅會給自己招惹來殺身之禍,還會給夜放帶來麻煩。
在他們反應過來,想要逃之夭夭之前,自己要儘量多殲滅一個人。
否則,這些人四散而逃,自己將手忙腳亂,顧此失彼。
而且,擒賊先擒王,第一個該殺的,就是趙闊。
當花千樹與黑衣人一同大開殺戒的時候,趙闊的確是慌了。
尤其是他們折損了一半的人馬,對於陳伯構成的威脅也降低了不少。花千樹與那神秘的黑衣人將陳伯護在中間,可以肆無忌憚地施展功夫,他們這些殺手生死隻在一刻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