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霄頓時無語,像被什麼東西噎住了喉嚨,一連喘了好幾口粗氣,才順過來。
“母親,您是不是覺得,我隻要看到哪個女子漂亮,就想娶進門?”
雲淑妃忍俊不禁。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詩經》裡都說了,這有什麼丟人的?”
柴霄很想反駁一句。
“剛才酒後調戲荷韻和蘭芷的時候,您怎麼不說這句?”
當然,他自知“酒後亂性”理虧,所以並未反駁。
“母親,我說朱雀漂亮,是怕柴火無德!”
雲淑妃一怔。
“你說老二,他會把朱雀攔下?”
還沒等柴霄接話,她就篤定地點頭,連聲認可他的判斷。
“彆說!還真是這樣!”
“老二這色胚,本以為花二百兩能買走荷韻和蘭芷。”
“被你用繡美人抱枕攪黃,心裡正憋屈。”
“如果朱雀去送信,必然攔下,見其貌美,必動壞心思。”
“朱雀武功雖高,但這次老二兼的是欽差,隨行都是羽林衛。”
“敵一,敵二,必難敵三……”
說到這兒,雲淑妃已驚出冷汗,看到柴霄的淡然神色,不禁感歎。
“霄兒,你剛才可是救了朱雀一命!”
柴霄笑著點頭,卻又搖頭。
“本就沒想讓她去!”
“她一人再厲害,也隻能送一處,爭取一人認捐。”
“而驛使的好把式,可有二十人……”
“是是是!”雲淑妃嗔出一句,“我家霄兒,想得越來越長遠,而且越來越務實。看來,這草包的帽子,可以摘了!”
柴霄搖晃腦袋。
“我倒是覺得,這頂草包帽子,戴著挺好!”
說完,他突然咧開嘴,像個傻子似的看著天邊彎彎的月亮。
“我是一條天狗呀!我把月來吞了!”
雲淑妃一愣,進而會意,揚起了手,在後麵追著他打。
“不爭氣的草包東西,還想學天狗吞月,是惦記上麵的嫦娥是吧?看我不打死你,彆跑!”
身後不遠處,朱雀手持厚袍,怔怔站在原地,喃喃自語。
“他,竟然救了我?”
……
二皇子營帳內。
這位八珠親王雖然哈欠連天,卻怎麼也睡不著。
“娘的!竟然讓一個草包折騰成這樣?”
說完,長長歎了一口氣。
旁邊的侍女很是驚訝,將身子貼著離他近了一些。
說出的話,就像鏡湖上飄浮的羽毛一樣輕柔。
呼出的氣,卻像火焰山中能烤化岩石的熱浪。
“王爺,什麼人讓您這麼憂心忡忡?是姓草麼?誰家女子?”
“哈哈!”
二皇子大笑起來。
“對!是姓草,叫草包飯桶,知道麼?”
“既然是草包飯桶,想有何用?我這,可有香噴噴的肉包,要不要嘗嘗?”
二皇子的腦海裡,不知為何浮現荷韻和蘭芷的模樣,不禁激動起來,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侍女。
“當然要嘗!得看看到底是什麼味道?是蘭花味兒,還是蓮子味兒?”
侍女驚呼一聲。
“王爺!您輕些!您這身子……”
二皇子強橫起來。
“我身子怎麼了,好著呢!去,把帳門後的絲袋拿來,裡麵有丹藥瓶,給我一粒,不,兩粒!”
侍女答應一聲,用火折子點著燭台,端著去拿丹藥瓶絲袋。
“噠!噠!噠!”
帳外不遠處,又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侍女一驚,絲袋掉在地上。
“這大半夜的,怎麼還有馬跑這麼快,已經好幾趟了?”
二皇子快步過來,扯開絲袋,打開一個丹藥瓶,把裡麵剩下的藥丸全部倒進嘴裡。
“跑馬有何不好?知道麼,這是草包給我送錢,還有太子王冠呢!”
“來吧!嘗嘗肉包到底什麼味兒!我也跑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