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年提著攝像機樓道裡溜達,他認為那幫所謂的親戚指定坐不住,肯定要從裡麵出來的,到時候他正好錄下那些人的糗樣。
剛想到這裡,門就突然被推開了,方詩雅身著一套新中式的紅色長裙禮服走了出來。
她神情氣憤的一扭頭,隨即換上一副驚訝的表情,“錦年,你怎麼有空來。”
方詩雅、安然和陳錦年都算是老熟人了,大家在卡丁車賽車場認識的時候,陳錦年還僅僅是位籍籍無名的新人導演。
“我當然要來了,你和老潘還是我介紹認識的。”陳錦年和兩人打完招呼後,便抓緊時間扛起機器。
“咱們趕緊走吧,大家都在一樓等著呢。”
“你們不是走了嗎?”安然疑惑的問道。
“都是假的,接不到新娘我們能回去嗎。”陳錦年揮手示意讓大家快點都,等裡麵的七大姑八大姨出來,又要惹麻煩。
“我們進不去,隻能出此下策了,不過詩雅姐你放心,車隊已經調整好了,下樓後立刻就能出發。”
方詩雅小跑著跟上,在進到電梯裡後,她略顯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現在她已經恨死了房間裡的那些親戚了,包括她的父母,不替她著想就算了,還做那些人的幫凶。
方詩雅的家是外地的,為了結婚熱鬨,潘帥包車將他們請來,還在附近的賓館裡訂了房間,全程沒有找他們要一分錢。
卻沒想到升米恩鬥米仇,一片好意喂了狗,不知足也就算了,居然還想攪黃她的婚禮。
“嗨,誰家都一樣,知道我的電影大爆之後,同樣有一幫不認識的親戚,腆著臉找我要錢去買車買房,還有的想讓我給他們在央視裡安排崗位,真是豬油蒙了心,央視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台長。”
陳錦年隨口吐槽著,並關上了電梯門。
方詩雅沒想到陳錦年的糟心事比她還多,於是好奇的問道:“你給他們了?”
“我給他們個錘子。”
韓逸飛充滿怨念的話,把大家都給逗笑了。
在他的心裡,隻有經常見麵的直係血親才是親人,剩下的嚴格上講都是陌生人。
像是北上廣深的一線城市,因為土地財政的豬突猛進,短短的二十年間,造出了一批相當大的暴發戶。
這批暴發戶因為拆遷賠償的問題,每天上演兄弟鬩牆的戲碼,使得財產分配的法律生意紅紅火火,一度成為法院必刷的日常副本。
經過數年的折騰,最後結果就是一線城市裡沒有親戚,隻有仇敵,官司打完便生死不再相見,在這種情況下,不聯係的親戚重新上門,除了再撈一筆外,沒有其他解釋。
“到了!”陳錦年看著顯示屏上的數字說道。
“咱們是直接走,還是接上那些親戚一塊走。”抬起手指往上指了指。
“不接,老娘不信沒有他們,今天的婚還結不成了。”方詩雅霸氣的說道,隨後雙手微微提起長裙,昂首闊步的從電梯裡出去。
早已守候多時的潘帥立刻把手捧花送上,可方詩雅沒有沒接,而美目一橫,出聲質問道:“一道破門就把你攔住了,使勁撬我不信撬不開。”
潘帥被問的啞口無言,“那不是你表叔家的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