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按壓在宋懷英腹部傷口的紗布,早已在掙紮中掉落了。
看宋懷英坐回床邊,這樣坐著有些壓迫傷口,不利於包紮,白英輕聲說道,“你乖乖躺下!”
宋懷英抓住白英的手不放,白英想了想,把自己的腰帶放到了宋懷英手裡,“你抓著,我就不會離開了,聽話先躺下!”
宋懷英看了看手中的腰帶,似乎在想白英這話的真實性!被凶煞之氣攪亂了所有的情緒,唯一恢複的一絲清明都是因為白英,此時的宋懷英的情緒依舊是緊繃的。
確定抓住手中的腰帶,白英真的無法離開,宋懷英這才聽話的躺下,手中緊緊的抓著腰帶。
白英解開宋懷英的黑袍,然後是裡衣,露出了腹部的傷口。
這個男人,身上到處都是傷痕,作為人人眼中頂天立地的將軍,這些傷痕,換來了他的不退不倒。
白英彎腰給宋懷英腹部傷口上藥,然後用紗布包紮。
整個過程中,宋懷英隻是看著白英,抓著手中的腰帶,一動不動。
如今的宋懷英,瞳孔像是被鮮血染紅,一雙眸子變成了紅色。
配著宋懷英這英氣俊美的臉龐,莫名讓人覺得有幾分邪氣。
卻又在白英麵前,十分乖巧。
直到白英給宋懷英包紮好,宋懷英也沒有動彈。
這個時候程元子端著藥回來了,白英剛想站起來,伸手去接藥。
宋懷英拉住腰帶不放,這麼一扯,險些把白英的腰帶給扯開。
白英停下腳步,直接把腰帶打了一個死結,還是把一頭遞給宋懷英,這才伸手接過程元子遞過來的湯藥。
白英把藥碗遞給宋懷英,宋懷英不接。
白英強調道,“你受傷了,必須喝藥。”
一聲身邪煞之氣,冷峻更甚的宋懷英,依舊不打算喝藥。
白英想了想,坐到床邊,端著藥碗舀了一勺,親自喂到宋懷英嘴邊,“聽話,喝藥。”
宋懷英赤紅的雙眸看了一眼勺子中漆黑的湯藥,又看了一眼白英。
總算勉為其難的張口。
由白英親自喂,宋懷英這才喝藥。
強大霸氣的宋懷英,突然成了這個樣子,怎麼看都有點不太對勁。
宋懷英喝過藥之後,白英安撫他躺下,慢慢睡著。
宋懷英手裡還拉著白英的腰帶,白英無法離開。
她回頭小聲問程元子,“宋懷英現在是什麼情況?”
程元子解釋道,“將軍凶煞之氣徹底爆發,讓他一身殺氣無法收斂,而你是他的一絲清明,將軍在你麵前,會特殊一些。
對你的態度,會更真實,更明確。”
白英低頭看了一眼,還被宋懷英的拉著的腰帶,“比如他不讓我離開,他讓我喂他喝藥。”
程元子點點頭,“他對你的親近喜愛,會表達得直接而明確。”
她是他唯一的一絲清明啊!仿佛在如今,他眼裡所有的冷靜溫柔都隻給了白英一人。
白英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那這種情況什麼時候會好?
他什麼時候,才能好好的控製住這些什麼凶煞之氣。”
程元子搖搖頭,“我也不確定什麼時候會好,我隻能儘我所能把一切都安排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場大戰已經結束,接下來暫時不會再有戰爭,不會再有殺戮,需要幫著將軍多做善事,看看將軍身上的業障會不會慢慢減輕。”
白英理所當然的道,“可宋懷英所做的一直都是善事啊!”
程元子沉默,無言以對。
是啊,宋懷英從來都是好人,所做的事,也頂天立地問心無愧。
看著白英這樣,程元子也歎了一口氣,但很快又用力的拍拍臉頰,將軍這樣了,大家要振作起來。
程元子扯出一個有些僵的笑容,對白英道,“你不用太擔心,這次凶煞之氣徹底爆發,能成如今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這次熬過去了,會慢慢好起來的。”
白英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