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絕望之際的一抹曙光(2 / 2)

從牙齒擠出來的字,磕磕絆絆的說出來。

沈長清狀似癲狂,一開始鑽入身體的一絲絲陰氣瘋狂的肆虐,攪動的心神不寧,再加上心情劇烈起伏,導致精神有些恍惚,嘴中發出了怪異的聲音,那正是小嬰兒的啼哭聲。

身體的皮膚變成了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瞳孔由黑轉為了淡紅,口吐出白沫,由人類朝著鬼變化。

一群異人,鬼,發出了絕望的哀嚎。

“咯咯咯~”

嬰兒的身影不斷地擴大,遮蓋了每一個異人的眼球,啼哭聲陣陣,破除了最後一道防線。

眾人的壓力越來越大,皮膚皸裂,開始往外滲血,仿佛一隻隻詭異的大手,捏著他們的身體。

一張張臉愈發的恐怖猙獰,眼珠子充血,外凸,青筋暴出,他們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侵蝕,器官血液被一點點吞噬,心臟壓迫的跳動緩慢,身體,似乎馬上要爆炸了!

“嘖嘖嘖~”

少年的輕嘖抵消了嬰兒的啼哭聲,清流劃入了每個人的腦海中。

兩道身影赫然出現在院子裡。

麵對詭異的木偶,氣勢恐怖的鬼嬰,他們兩張臉上,竟滿是從容不迫。

一個一身休閒服的少年,望著四周,嘴裡念念叨叨,“這小木偶看起來挺有趣,可以帶回去……”

熟悉的聲音,讓意識朦朧的沈長清一愣。

一道凜冽的氣勢,將鬼嬰的壓力輕鬆擋下,一群異人,還有鬼宛如沉溺於水裡又被救起來的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抬起頭後,他們的臉色驟然輕鬆。

一個熟悉的人影,立於麵前。

是沐王!

沐王到來,一切都不用擔心了。

在異人眼中,沐王如同天神一般存在的人物,開會或多或少聽說了沐王的傳聞,隻有他來此,萬事無憂。

一些被救下的鬼麵色更加陰沉,傳承了本人的記憶,最多的也就是關於沐言的傳說,對方一個王,它們想偽裝下去,有點不切合實際,沐王深不可測,沒準早已看透了,一個個鬼麵麵相覷,夾雜著絲絲驚恐,它們用眼神交流,到底如何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偽裝鬼想的沒有錯,沐言看出了它們的身份,一眼辨人鬼,一個小小的現世鬼王界,還沒辦法能困住一個擁有禁區鬼王實力的人,身旁的桑九更不用說,聖靈來去自如,不收任何約束。

“沐哥,我來吧,彆臟了你的衣服。”

桑九衝到了麵前,製止了沐言想要動手的意思。

“行吧,那這就交給你了。”

沒錯,沐言穿了一身白,打一隻大鬼,用不著臟了衣服,不過既然有心甘情願的打手,他也懶得動手,退到了一旁。

他勾了勾手指,一堆人被無形的大手托舉。

鬼嬰和木偶群也感受到了沐言,桑九兩個人的威脅性,沒有輕易出手,眼見著獵物要離開,忍不住開口了,“這是我們的地盤,你們要是現在就離開,相安無事,否則,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數百張嘴同時說話,聲音重重疊疊,十分詭異,一雙雙眼睛看向擋在前麵的桑九。

桑九笑了笑,一言不發。

這裡是鬼王界,至多有一隻鬼王,他一個半神,害怕一隻小小的現世鬼王,而且身後的那人,曾經可是……

真的很想來一句。

鬼王彆來沾邊大噬主,不配,懂嗎!

讓大噬主出手,未免也抬舉一隻鬼王,桑九輕蔑的掃視一眼,在眾多異人眼底是不可戰勝的存在,可在他的眼裡,就是一隻小螞蟻。

沒錯,隨手捏死的那種。

且鬼王界的主人就在附近看著,都不敢露頭,主人的叫著,人家看到了都不鳥你。

沐言漫步走出了大門口,天上掛著十幾個人,他和桑九都沒有釋放出真正的實力壓迫,場上的人除了異人和偽裝鬼,都不知情。

而此時,鬼嬰早已徹底壓不住脾氣了,一張臉陰沉如水,黑黢黢的也看不清什麼表情,隻是一個目光死死瞪著沐言的後背,對此來表達不滿。

“你們的實力確實很強,不過這是我主的地盤,你們確定要橫插一腳?”

它話音落下。

尤其說給沐言聽的,因為他手中有眾多美食。

相反,桑九沒有被嚇到,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他受過專業訓練,天生不愛笑,除非忍不住。

一隻大鬼威脅未來的吞噬主,太有實力了!

而且現在的沐言實力也不弱,它竟然敢挑釁,桑九莫名的回頭瞥了一眼沐言,“沐哥,這小東西牙尖嘴利,不介意殺了吧?”

遠處落於空地的異人早已恢複了意識,聽到了少年如此說道,不由得心神一震。

這隻鬼嬰明顯是超脫了A級,踏入了大鬼級彆,長發少年絲毫不懼,難道,靈國又出一個新晉半王。

以前從未聽說過。

不過從沐言身邊的,都是實力無法預測的,前有默默無聞,一出便是遲王,一招破紅霧,後有沐半王鎮壓王以上的聖靈,他能帶來的人,肯定也是一位強者,令人始料不及的大能。

少年話語輕鬆,聽起來不像是隻有半王水準,或許又是個隱世王,眾人對此有了猜測,有意湊到門邊往裡張望,今日,又見證了一位王的誕生,該有多大的榮幸。

沐言對鬼嬰沒什麼興致,“該殺殺,給我留幾個木偶。”

“那隻躲在遠處的鬼王,我也一並解決了,想必沐哥不喜歡醜不拉幾的鬼。”

話畢,桑九眼神冷淡。

躲在門後的人,根本沒看清他的動作,一個黑色的巨大球體忽然落下,一點聲音沒有,直接帶走了鬼嬰的屍體,一絲殘餘的氣息未留下。

陰氣快速的退散,二層小洋房化為了一堆廢墟,天色恢複了正常,顯然,鬼界被解除了。

沐言的感官中,鬼王和大鬼全部死了,禁區鬼進入現世,會被壓製修為,殺一隻鬼令他都無法摸索到出手的動作,他驚訝了一瞬,回過神,重新審視著桑九。

三階聖靈進入現世,至多是二階的樣子,禁區鬼王與二階確實天差地彆,也可能是他多慮了,桑九在那之後最多也就修煉到三階巔峰,要是達到了半神,根本無需怕沐言,他想不到其他理由不殺自己的原因。

“這,鬼界解除了,鬼王死了?”

被大鬼稱之為大人,肯定是實力足夠碾壓它,才致使鬼臣服,所以少年的話沒有錯,這是鬼王釋放的鬼界,但現在,鬼界在少年說完話以後消失了。

那大鬼和鬼王,都死了!

無疑是少年動手滅殺,但那好歹也是一隻鬼王,在他手底下都不能複活二次,早就聽說實力足夠碾壓的強者,根本不會給對手第二次複活,身體愈合的機會,從根本源上直接滅殺,沐王也曾殺死一個巔峰王,一擊必殺,傳呼其神,光聽隻是驚訝了片刻,現在所有人是切實看到了,什麼叫記載中的強者,超乎想象,真的見到了,大腦竟然難以相信。

不過事實擺在眼前,眾人就算再不相信也得咽下口水,閉上了張大的嘴,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皮膚的肌肉下意識自主繃起,那一道道目光,仿佛看到了神跡一般。

“沐哥,這些木偶沒有一丁點的損壞,隻不過看呆,要不彆要了,我回去給你拿點好的,就彆要這些破爛玩意了。”

桑九嫌棄的彆過頭,回到沐言身邊,吐槽木偶的樣子。

聽到了桑九的話,木偶自知跑不了,也打不過,激動的衝到了門外,給沐言跳了一段踢踏舞。

有些還會雜耍。

兩個木偶勾肩搭背,跳了華爾茲。

事實證明,隻要實力強,木偶會跳舞,沐言看著會跳舞的木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桑九,我記得血色十字裡有一個唱歌的人偶,每天夜以複日的歌唱,那隻鬼還在嗎?”

“還在,隻是……它……”

桑九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怎麼了?”沐言不解。

“被一個男鬼拐跑了,兩隻鬼在綠莊過得有滋有味,沐哥,你想要嗎,想要我去將那男鬼宰了,把木偶搶回來。”

“大可不必,我是那種破壞家庭的強盜?”

“不是,沐哥心存大義,舍生忘死,天上地下,唯一獨尊。”

兩個人的話題扯到了血色十字禁區。

一些在旁聽的異人一愣,有些不太明白,但轉念想到了白王說的話,沐言的身份太恐怖了,不能明說,那現在討論血色十字也不足為奇了。

“行行行,把我吹上天得了。”既然女木偶不得取,選用這些木偶也不錯,會跳舞會搞怪,沐言擺了擺手,看向了人群。

手指中竄出了十多根吞噬絲,一一將在場的偽裝鬼殺死。

遺留下的一共八人,沈長清看了一眼旁邊的七人,他隊伍中隻剩下了三個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可看到昔日的的隊友無聲無息的死去,連屍體都沒留下,麵上有些頹喪。

“隊長,沐王!”

踏踏踏——

身後有一陣腳步聲,還聽到了王大力的叫喊。

一堆人很快聚集在了一起,沈長清麵露喜色。

“大力,景山,青萊……陳茹,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同來一共一十八個人,一個不少。

再一回頭,一堆木偶和兩道身影早已消失不見,沈長清,陳茹,眾人全都看向了藍天,死裡逃生,死劫逢凶化吉,得虧沐王與另一位強者相救,他們心底升起了希冀,再一回神,踏上了出村的路。

捕捉大鬼的S級任務,由於靈國四位半王回歸,也就不用那麼著急,但沒想到異人分局的消息工作這麼拉胯,一個SS級任務,搞成了A級群體任務,差點害兩支潛力頗深的A級異人小隊去送外賣,接任務巧不如去的巧,幸虧沐言首選的是這個A級群體任務,救下了他們。

接的任務大多數是群體任務,B級至多,因為鬼的數量比較多,雖然標明了是B級,但遠遠比A級個人任務傷害性範圍廣,而且還有A級群體任務,所以才更應該快馬加鞭,解決這些群體任務。

沐言路過的城市,恰好有兩個A級任務點,身後的空中漂浮著眾多人偶,就像人們頭頂籠罩的一片烏雲。

咻的一下過去,人們也會有所覺察,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騷亂,沐言快速解決了幾個任務,沒辦法,它們不能放入空間,就相當於一個大累贅,十個是,上百個同樣是累贅,索性沐言全都帶上了,反正也就一百多個,它們最多也就D級,不太扛造,全都帶上了還能玩一段時間,隻希望病人們且行且珍惜。

先是回去了一趟病院,把木偶們放到了病院。

接下來一個小時,來來回回跑了二十多個群體任務。

他一直想著兩個任務,一個山村老屍,一個鎖龍寺,山村老屍名字特彆熟悉,原來看過這部電影,當時一個屁大的小崽子,夜晚觀看,被縮在被窩裡嚇得嗷嗷叫,現在都開始抓鬼了。

隻能說人長大了,變“成熟了”。

……

根據文件資料,山村老屍在長青山的一個鄰水村,一下雨就會發大水,長青河就會上漲,淹死了不少人。

當地人習水性,大多數是撈戶。

通俗來講,就是撈屍體的人,這是一種危險的職業,老撈戶下水之前都得在家裡上三炷香,拜一拜水神,祈求水神保佑,下水保平安。

最近這幾年,片麵天氣陰晴不定,河水泛濫,淹死的人不計其數,尤其是近一個月,受到了禁區的詭異力量影響,更是衝了一個村子。

想一想,一直以來過著美滿的日子,突然一場大水吞噬了生命,以及家裡妻兒老小,那怨氣可不得衝天,在屍體入土之前沾水,怨氣滋生,很容易起屍。

後麵的一段話才是關鍵。

修建在山村的一個小學,有一個孤兒老師,當初毅然決然的來到了貧苦的鄉村,用自己的資金修建了這所學校。

說是學校,也隻是一間毛呸房,挖了個大坑,墊上幾塊磚整成的廁所,桌子椅子都是破爛沾水的,用幾個釘子固定了一塊黑板,條件非常艱苦。

就算如此,女老師積極向上,給教室裡僅有的幾名學生上課,每天的溫飽都成問題,還用自己所剩無幾的資金給學生們去鎮子上買糖果,乾淨的衣服穿。

據異人臨死前傳回來的情報,那位老師患上了癌症,命不久矣,孩子父母感謝老師對孩子們的教育之恩,用微薄的力量湊出了一點錢,可做手術需要大量的資金,老師也明白,癌症分期限的,她這樣已經持續了很久,瞞了很久,根本不用去醫院檢查,自己的身體怎會不明白?

在生命的最後期限,想要看到孩子們健康快樂的成長,一場大水鋪天蓋地,淹沒了村子,整個村子活下來的人所剩無幾,老師和孩子們無一生存,全部死亡。

隨後村子裡發生了詭異的現象。

無人的教室裡傳來了老師的低語和咳嗽聲,孩子們關切的問候聲,在此折損了一支小隊,自那事件以後,因為所處邊緣山區,村子裡能搬的都搬走了,不用營救活人,這件事也就擱置了下來,不論生來,隻問死去以後,山村老屍確實殺死了一支小隊,殺了人,就不是好鬼,沐言想當然的去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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