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婀娜多姿,腰肢扭動,腦袋揚起,詮釋了女人的完美身材。
靈王仔細思索,麵上豁然開朗,給出了一個答案。
“這是金剛丹。”
其他人也眼神一亮,就沐言對這丹藥的名字很無語。
金剛丹,起的真是好名字!
沐言的確在檔案裡看到過這幾個字,當時眼睛隻匆匆而過,金剛兩個字記得清楚。
但他不知道丹藥的功效,會不會是什麼練就金剛體質的東西。
“這丹藥是記載中的禁物,強身健體,延年益壽,還可以讓一位王短時間內達到聖靈級彆的力量。”
聽了靈王的解釋,沐言也知道了丹藥的療效,這東西聽起來功效不錯,就是短時間達到聖靈級彆,不能一直保持。
靈王沒有猶豫,又仔細看了兩眼,交還給沐言,在場的人都沒有阻攔,畢竟他們能走到這裡,全都是靠沐言,要不然之前在中遊,所有人隻能等死。
沐言就算是紅霧鬼王的實力,也遠不及聖靈,要這顆丹藥當備用也是好的,他接過了丹藥,將手中的白盈盈的骨頭扔給了靈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沒說話。
“這是……”靈王接過白骨,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力量,雖然遠不及聖靈本身的力量,但也足夠在王級裡橫著走,他無措的看了一眼沐言,隻得到了一個放心的眼神,沒有拒絕的收回了口袋裡,對沐言拱了拱手,“多謝沐王!”
他改口特彆快,沐言擺了擺手,轉頭一下跳入了忘川河水裡。
說好了每人一塊骨頭,沐言不能食言。
腥氣無法被任何東西阻隔,穿入了鼻腔裡,沐言身體入了水中,聽覺下降,周圍有水聲咕嚕嚕,咕嚕嚕,切合了心跳一下下跳動的節奏,無垠的壓迫使他真正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冰冷,不是身體上帶來的寒冷,而是大腦中的一種感覺,不會遊泳的人,溺水的無力感。
明顯身體大範圍接觸忘川河水,會變量承受河水的壓迫,沐言半個身體沒入都沒有問題,但水一沒過了整個身子,那種被水衝擊的無力感便再也無法抑製的充斥內心,沐言緩緩睜開眼,目中一片紅色,猩紅的猶如看到了屍山血海,他的目標是河底深處,不可能在這停留。
沐言定了定心神,呼出一口濁氣,河水上也跟著冒了泡泡,岸邊的人一直注視著河麵,生怕沐言在水裡出了什麼問題。
忘川河水不是普通的水,在水裡能呼吸,能張嘴說話,河水也不會衝進嘴裡。
沐言下定決心潛入水底,找準了方向,漫無目的的往下遊。
隻有一片猩色的世界,他是沒有什麼方向感的,隻知道頭頂是上,腳底是下。
四肢往下撲騰,沐言一點點深入。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沐言眼前的一片猩紅淡化,逐漸的褪色,失去了河水原有的顏色,他不知道這件事是好是壞,選擇繼續往下遊。
忘川河水的水底究竟有多深,無人可知。
漸漸的,猩紅色褪成了粉紅色,漂著一縷縷紅色的血絲,沐言也可以看清楚周圍了。
眼睛往底下一看,有許多漂浮物像是垃圾一樣浮浮沉沉。
沐言確定那肯定不是垃圾,忘川河水卷走的都是有價值的禁物,他嘴角勾起上揚的弧度,禁物可以另半王以下的異人更上一層,更有甚者,直接升為半王,隻要禁物品質好,數量多,那升到王也不在話下。
隻是說的輕巧,半王升到王想要湊齊高品質禁物何其困難。
以前人類大能可以強闖禁區,小輩的升級資源早就有強者準備好了,也因此當時人類崛起,都可以與禁區做對抗,現在屬於末法時代,人弱則越弱,人類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沐言想著,已經潛到了沒有血色蔓延的區域。
清水區。
連水中漂浮的一絲絲紅血絲都消失了。
他伸出手拿到了一件漂浮的禁物,放於空間,再將周圍十幾件禁物全部拿在手中。
空間裡堆放了十三件。
再往下看,河水清澈見底,有一塊瑩瑩的骨頭,幾個猙獰的死字詛咒纏繞,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上麵蘊含的力量快要被河水徹底吸收了,沐言趕緊撈起那塊骨頭,握在手中。
他知道,吞噬空間不能將聖靈骨頭放入其中。
想當然隻有一個原因。
聖靈的靈魂超脫了人,鬼的極限,肉體也不是肉體凡胎,它們死了以後,一定程度上用另一種方式存活,也就是靈魂附著物。
但要是真正想要殺死聖靈也非常簡單,這骨頭碎了,聖靈也就徹底死了。
想當然的,裡麵的力量也會消失,忘川血河沒有徹底殺死聖靈,也是想榨取聖靈最後一絲力量為己所用,沐言哼笑一聲,將骨頭塞到腰上,用褲子綁住了骨頭彆被水流再次衝走。
一塊聖靈骨頭難以滿足沐言,他看向了周圍,河底清澈,沒有石子也沒有泥土,完全是一片空白,就像是一大塊籠罩一整片空間的玻璃似的,往下觸摸到了冰冷的空氣牆壁,下方什麼都沒有,也不能再往下沉。
知道這是忘川河水的底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人工湖,專門製造了玻璃地麵,沐言腳踏實地的往前走,水根本沒有浮力,往前走就會如履平地,四肢往上撲騰,就會有水的浮力帶動著身體往上,根本不用害怕溺水,是旱鴨子的天堂。
一邊往前走,一邊注意著四周,無需擔心背後被冷不丁來一下,忘川河水中不可能有鬼遊蕩。
沐言是來撿東西的,什麼稀奇古怪的禁物一股腦的放入空間,反正在河水源頭全都是好東西。
撿了二十件禁物,沐言走了都有一千多步了。
除了開始撿到的一塊骨頭,這麼久了,到現在一塊也沒看到。
沐言甚至都懷疑這裡是假的血河源頭。
會不會骨頭都被搜刮了?
也不可能啊……
距離上次來也就一千年過去,沐言搜刮了聖靈骨之後,記得河水裡還有一兩塊,那過去了這麼久,夢語中也不存在三階聖靈,人類更不可能!
那應該多填一些一階二階聖靈的骨頭,要是將整片河水都看了一遍找不出五塊以上,沐言是真看不起忘川血河,廢物點心一個。
或許是忘川血河感受到了沐言的表情逐漸失控,終於讓他看到了一塊骨頭,撿起來隔到了褲腰後,繼續往前走。
距離撿到骨頭過了十步,沐言有一刹那的失神,他懵了一秒,因為眼前還是同一片場景,這一下的眩暈根本沒放在眼裡。
沐言剛要抬腿往前走,餘光好像有一個影子飄了過去,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往右看去,空無一片,連根毛都沒有。
清澈的河水一眼可以望很遠,他本來就非常確定忘川河水裡不會有鬼,更不會有東西攻擊自己,所以並沒有在意。
沐言一伸腿,或許是心中有了隱隱的猜忌,腳步落下的時候,眼睛下意識往右邊看,一個黑色的影子的確從不遠處劃過,閃過去的速度太快了,就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按理來說血河中不可能有鬼存在,那剛才閃過去的是什麼?
他非常確定以及肯定!
剛才遠處的確有東西!
他的思考被打亂,河水裡有鬼這一事實令他措不及防的胡亂看了一眼周圍,清澈的河水裡,一點痕跡都沒有,彆提什麼黑色的影子。
沐言留了個心眼,往前走的同時,餘光四處亂飄,不會讓鬼有近身的機會。
除非在後麵襲擊,沐言發現都來不及的時候,最好一擊把他殺了,否則……
沐言這個人不記仇,真的從來不記仇!
腳步不停的走著,他不能在身邊釋放出吞噬絲防禦,這裡是忘川河,極有可能再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段。
餘光中,又有一抹影子劃過,似乎很不願意讓人看到,匆匆而過,又隱匿了身形。
一大波水流流動的聲音傳入耳裡,沐言不由得感到奇怪,深入忘川河底,其一就是去掉了聲音,腳步聲,水聲全都消失,靜謐的不似現實世界,他踩在似玻璃水底,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被捕捉到,很久沒有聽到水流的那種咕嚕嚕聲,一出現,令他覺得有些怪異,腦袋更加神經質的左右亂轉。
實則周圍沒有什麼黑影,水麵還是猩紅色的,一點沒有改變,他撿到的也並不是什麼骨頭,而是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石頭,忘川石。
沐言的視角裡,一切都是虛假的,隻有他不知道的虛幻達成了。
他就像個瘋子一樣四處亂轉,找什麼忘川石放進兜裡,石頭中滲出的黑氣不斷地攀附在後腰上,致使沐言的幻覺更甚,他的全身有一層冰冷,越往前走就會加劇。
沐言停止了腳步,冰冷還是沒有消失。
餘光中,突然又有一片紅閃過去,一大片的紅想不引人注意都困難。
飄忽的黑影,紅色的一片,沐言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神色,身上的冰冷不斷地疊加,加強,他就由此變得很冷,心沉入了海底,被壓的喘不上氣。
難以捉摸的危險,才更令人窒息,沐言反觀周圍,清澈見底,與他自身的矛盾心理形成了鮮明對比,這清澈的水仿佛在揭露沐言亂糟糟的心靈,極具有衝擊力。
沐言感覺到哪裡不對,卻說不上來。
或許一直以來太安靜了,一點水聲的突然響起,也或許是反反複複進入視線的虛影,從不麵對沐言的直視。
忽閃,忽閃……又是好幾道影子,一開始覺得奇怪,久而久之沐言也就不在乎了。
在原地等待了很久,耳邊叮當的水流聲聽了不下一百遍,黑紅色影子也如同幻燈片似的,沐言的腿站的僵直,有點乏了,伸了伸胳膊,扭扭腰,身上的關節都動一動,感覺舒服了不少。
直接往後一仰,平躺在地上。
這樣一來做到了萬無一失,鬼物休想近身。
沐言躺下,視角是從最底下往上麵看,一層一層的,有清水,粉紅色,猩紅色,再望遠就看不到了,好像看了個寂寞。
因為下來的時候都看遍了,也沒覺得奇怪。
接著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平躺在地麵,為什麼骨頭在後腰上,不會感覺硌得慌,難道這水會自行選擇最合適的浮力,讓他感覺不到任何壓力?
沐言驚訝了一下,趕忙從空間中尋找那眾多收集的禁物,吞噬空間是永遠不會騙人的,他大致看了一圈,發現了更為可怕的問題。
空間中的禁物,沒有了!
他可記得將一件一件禁物放入空間裡的經曆,雖然沒刻意去數,但問題是,現在空間一件都沒有,好像放了個空氣進去。
“怎麼會,我明明……”
沐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又了一遍。
一件都沒有。
吞噬空間永遠不會騙人,沒放進去就是沒放進去,他怎麼驚訝也必須接受現實。
找到禁物的記憶都是假的,他根本沒有觸摸到一件禁物,後腰上的兩塊屍骨,不會也是……
沐言忙不迭地站起來,拿出後腰中的兩塊骨頭,握在手中,陰冷的氣流從手指滲入了掌心中,再鑽入身體。
本身冷到了極致,倒是沒發覺兩塊屍骨頭釋放的冷意,隻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有了前提之鑒,沐言怕兩塊骨頭也是假的,他看到的東西都是假的。
可實在沒有辦法確認屍骨的真假,破壞了那不是白費走了這麼長的路,不破壞還無法分辨真假。
沐言猶豫了良久,一咬牙一跺腳,終於下定了決心。
聖靈的屍骨可以再找,若真是視覺被什麼詭異的力量蒙蔽,看到了一切皆為虛幻,那可太可怕了,得快點想辦法離開。
他此時也顧不得吞噬絲觸碰河水會被影響,一根黑線搖搖晃晃從手心中張開。
忽然,沐言的腦海混沌一片,什麼都記不起來,眼前被猩紅色阻擋了,大地,天空遍布血紅,一個人影立於紅月之下,抬頭仰望著天空,似乎在看月亮,也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那地麵是堆積成山的屍骨,遙遠的赤紅色天邊騰出來一片熾白色,仿佛聖潔的光照到了大地,那一小片空中,刺眼的太陽升起,將月亮映襯的黯然失色,赤紅褪色,血紅的天空如同知曉了結局,但還在掙紮的努力維持現狀,卻永不敵那光亮,隨後再也無法維持,被陽光徹底壓了下去,消失於寧靜的蒼穹之上,隨之消失的,還有那一抹亮目的赤紅之月。
陽光普照大地,萬物複蘇,沐言心裡卻有些失落不安,不可抑製,不知緣由,他的心是偏向於血色圓月。
沐言一眨眼,用另一種角度看到了世界,他站在蒼穹之下,隻要張開手掌,太陽,月亮仿佛唾手可得。
仰望著天空,無法猜透自己的想法。
隻有一個想法,沐言不能低頭,也無法低頭去看世界。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站在了人影站立的地方,用“他”的視線去看世界,去體驗世界。
一段不算長的記憶穿插於腦海中。
看到了血色蒼穹,看到了陽光普照,一片小圓點,一個蔚藍色的星球。
視線停留在藍色的星球上。
他對這裡格外的親切,又有些陌生,想要看清楚,眼前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白霧,把藍色完完全全遮蓋,故意讓他看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