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的情感熾熱張揚,遲予安當時沒多想,待到他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喪燭已經被幽照顧到了床上。
那可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遲予安憤怒之下把兩隻鬼王分開,一隻囚禁於無間地獄,一隻放入三生界,讓喪燭真正看清自己的心再放出來。
喪燭以為在三生界孤獨了幾百年,其實在現實也就幾天而已,後來遲予安實在看不下去,把他們兩個放出來。
“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沐言看到遲予安不明不白的長歎一口氣,眉頭深皺,想到對方剛才解開的禁咒,不免沉思良久。
他們各懷心思,加快步伐出了病院。
三個人影突然出現,引起了外界的注意。
四王還有眾多人類強者聚集於此,壓迫感十足。
似乎正午的陽光都沒有那麼熾熱。
道天王前一秒還冷著臉,一見到花王本人,臉色變得十分有趣,可謂是又喜又驚,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一遍。
看的花王渾身不自在,與白王隨意攀談幾句,轉身離去。
道天王擺了擺手,屁顛屁顛跟在花王身後。
一向穩重的青王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忍不住嘲諷一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個是一對呢。”
“青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白王捂著嘴偷笑。
靈王深深地看了一眼青王,表情沒有變化,可眼神已經讚同白王的說法。
在場的人也就青王看不透,也隻有他剛正不阿一身正氣,所以才人到晚年沒追到老婆。
氣氛活絡起來。
沐言生怕白王會詢問病院中的細節,頭都不回轉身離去,說多了容易露餡,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找了一間還算可以的五星級酒店,開了兩間房。
酒店的床可比病院中的床舒服多了,他洗了個熱水澡,躺床上閉眼沉思,仔細回顧這次遭遇。
有一個環節百思不得其解。
鬼王為何不為難他們救出花王。
眾所周知,鬼殘忍暴虐,嗜殺成性,等級越高智商越高。
鬼王等階的鬼智商高,也並不代表有人性,真正有人性的鬼是萬裡挑一,還是在特定情況下產生的,比如死前執念是救人是保護一個人,摒除所有雜質惡念,催化此等善念化為鬼,極大可能生來就擁有人性,這一點已經令無數鬼難以做到。
一個還沒見識過人性醜惡的嬰兒,死去化為惡鬼,吃掉了意外滑胎造成它未出世的母親。
一個出車禍死亡的人,屠殺極力救治他的醫生,甚至那場車禍路口路過,最無辜的行人,也無一幸免。
……
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
曾幾何時,沐言還相信他能引鬼向善,隻是涉世太深,事實擺在眼前,有些事也不得不承認。
除非如此,那就是在絕對的武力壓製下,鬼會怕死,會服軟,會屈服。
他可不相信五隻鬼王有善心,輕易放過他們一乾人等。
到底是為什麼?
拉上窗簾,屋子裡很黑。
沐言想破腦袋也想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靜悄悄毫無生息的房間中隻有他一人,莫名的一道視線投射過來,沒有任何阻攔在他的身上遊走。
沐言警鈴大作,剛要動身查看房間,一道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幽幽回蕩在房間內。
“睡吧。”
非常熟悉。
本該警惕的沐言打了個哈欠,意識朦朧,想不起聲音的主人,他的身體一瞬間疲乏的不得了,眼皮開始不受控製地往下墜,直至徹底合上。
半夢半醒間,好像聽到了人走路的聲音,離他越來越近,停在了床頭,但意識怎麼都掙脫不出來,最後意識徹底沉淪。
天亮沒多久,沐言就醒了過來。
他本來沒打算睡的,起碼會思考出一個答案,但不知為何後來睡了過去,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噩夢,夢到房間內進來個人,他隻能癱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看不到那人的長相,後來記不清了。
砰砰砰——
借著屋子裡黯淡的光,他打開門。
遲予安笑眯眯的向他打了個招呼,“早啊。”
“早”沐言淡聲應了一聲,去洗手間刷牙洗漱。
“該吃早飯了。”遲予安倚靠在洗手間門邊,提醒一句。
“嗯,你一會兒跟我去家裡吃吧,我正好要回去一趟辦點事。”沐言用毛巾擦乾臉上掛著的水珠,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意味不明的微笑,“不過我哥很不希望我回去,他一定會……炸開。”
鏡中的遲予安歪頭,跟沐言看他一個方向,兩人在鏡中視線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