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要相信一群隻會玩嘴炮的家夥會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那是不可能的!
他們隻會說,‘不就是固守彭城麼,我上我也行’。
若非符亞戊是高皇帝老臣,若非他是位高權重的外戚,若非長樂宮的太後健在。
天子眼下隻怕也坐不住。
殷蛟雖然看得不甚明白,但也能察覺到符亞戊最近的細微變化。
不過他也不在乎,這老登狡猾無比,自那日那番試探意味十足的談話後,殷蛟在符亞戊麵前是不敢有絲毫懈怠,生怕這老登要拿自己做文章。
“出去吧。”
隨著室內傳出符亞戊的聲音,偏將們魚貫而出。他們各個麵色凝重,不苟言笑,離開的乾淨利落。
殷蛟默默侍立在門口,等待著老登那一聲‘孺子’,然後,他就準備進去。
然而意外的是,這次符亞戊沒有再喊他,反而是他的侍衛長來到殷蛟麵前。
“王太子,奉大將軍令,請王太子離開此地,往後若無大將軍召喚,不得踏入軍機重地。”
納尼?
這老登搞什麼?
不等他想明白,幾名侍衛走出來,裹挾著殷蛟離開。
於是,他被軟禁了。
與他一起的還有田奉。
直到小院大門‘啪’的一聲關上,殷蛟知道,符亞戊肯定是有大行動。因為不放心自己,所以乾脆把自己關起來。
不過他暗自腹誹,關我有屁用,我又不能充當細作傳遞消息。
咕嚕咕嚕喝完涼水,見田奉一臉‘天塌’的表情,殷蛟明白他在擔心符亞戊到底什麼算計。
想那些有屁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安分待著吧。
這段時間接觸,殷蛟算是看出來,符亞戊這老登心思詭譎,而且十分聰明,根本沒有空子可鑽。
與其浪費腦細胞想著怎麼逃跑,不如安靜待著,慢慢等機會。
否則,跳的太歡,那老登管的也就越嚴。
“田奉,我記得前段時間讓你做兩柄木劍,你做好了嗎?”
田奉雖不明其意,但還是點點頭,“已經削好。”
“那好,左右眼下無事,你且安心教我劍術罷。”
因為管的嚴,殷蛟和田奉的劍都被沒收了。
田奉欲哭無淚,這都什麼時候了,哪有心思練劍啊。
“太子,我們這是被軟禁啊,還不知道符老頭要怎麼對付我們呢。”
“你能反抗嗎?”殷蛟問。
聞言,田奉左思右想,最後喪著臉。
“我們在彭城全瞎全盲。”
“既然如此,那還理會那麼多做什麼。趁現在尚有空閒,你且教我劍術。說不定,將來有機會逃跑,我也能靠著劍殺出一條生路呢。”
田奉苦笑搖頭,這種說法無異於異想天開。
就算有機會,咱倆加一起那也打不過十幾萬大軍啊。
不過仔細一想,他也覺得太子的話有道理。反正現在沒什麼機會逃跑,與其浪費時間,不如教導太子劍術。…。。
就當打發時間吧,總比胡思亂想來的好。
“卑職遵命。”
殷蛟猜測的沒錯,符亞戊的確有大行動。
儘管符亞戊人不在長安,但他也基本上能猜測到一二長安那邊的議論。畢竟,他最近的確打得很保守,這與他們一開始‘速破’楚賊的戰略南轅北轍,那邊有異議也不出奇。
話又說回來,不是他不想打,完全是楚賊太苟,他也沒辦法啊。
現在,縱使還有所擔心臨淄國那邊,但符亞戊也不得不改變戰略打法。否則,他不用想也知道接下來自己將會麵臨什麼。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說的簡單,可問題是哪個領兵大將敢不當回事。
雖然要出兵攻打楚賊大營,但符亞戊還是將彭城看的非常重要,因此留下整整三萬人駐守,他則率領騎、步、車,近十二萬大軍進攻楚賊。
戰場之上,旗幟飄展,雙方列陣嚴陣以待。
麵對如此十餘萬大軍,楚王不敢托大,更不敢死守營壘,而是選擇出營接戰。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正麵大戰。
誰能勝利,完全考較雙方統帥的排兵布陣,以及麾下軍隊戰力。
在這片短兵相接的平原戰場,可不存在陰謀詭計施展的空間。
雙方基本上都很清楚,這場戰爭打得完全是硬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