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他踱步走到與圖前。
“大好河山呐。”咂咂嘴,他複又搖頭,“可惜,可惜。”
他的目光盯著彭城,臉上泛著冷笑。
老東西,你,敢離開彭城嗎?
符亞戊不會離開彭城,最起碼在他認為局勢沒有徹底穩固之前,他絕不會放棄這座城池。
彭城就是一個釘子,隻要他占著彭城,楚逆就不敢北上,臨淄王也不敢亂動。
若是臨淄王忍不住造反,嘿嘿,朝廷頃刻之間便會再度派軍征討。而他,將會在彭城派兵攪得臨淄國後方天翻地覆。
同時,他也能依靠彭城摁著楚軍無法北上。
但是很可惜,臨淄國目前沒有任何動靜。
而楚逆,同樣如此。
當然,朝廷也可以再派遣大軍進入中原威懾臨淄國。可那樣一來,關中守備空虛,又該怎麼辦,征集新軍嗎?
符亞戊知道,這不是不行,而是沒到這一步。真到這種關頭,肯定要這麼做。
但問題是,天子有天子的考慮,大臣有大臣的考慮,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
或者說,他們認為楚賊是大敵,但在臨淄國還沒有造反的情況下,不值得關中兵馬傾巢而出。
否則,打一個楚國都要傾儘全力,那北方的諸侯王又有誰敢保證他們一動不動?
總得而言,還是顧慮太多,掣肘太多。
如果非要追根溯源找原因,那導致今天這一切發生的緣由隻有一個。…。。
用棋盤砸死楚太子的儲君。
可惜,這是不能說也不能承認的錯誤。
一旦承認,那儲君要如何處置?
處置儲君,等同於天子向諸侯王低頭。
這樣一來,天子還有威嚴嗎?
沒有。
而且處置儲君,楚王就會滿意不造反?
沒有人能保證。
當然,朝廷還能命諸侯王出兵,不過這種腦殘建議沒人敢說。明知道這群諸侯王心懷鬼胎,這麼做不是引狼入室?
所以,隻能自己打,還必須得打贏!
又過去一個月,時間進入十一月。
這期間,雙方爆發過十幾次小規模戰爭。
目的在於搶收周圍成熟的糧食。
總的來說,朝廷兵馬更能打,對楚軍勝率高達八成。
彭城一線占據優勢,其他地方可就打得難解難分了。
比如說汝南。
在這片戰場,朝廷兵馬和景芮打成五五開,雙方互有勝負。
但總的來說,還是朝廷更虧。
因為景芮這廝攪的汝南多地不得安生。
最近符亞戊肉眼可見變得十分煩躁,不僅是他麾下的將軍們看得出來,殷蛟也看的十分真切。
原因不僅在於焦灼的戰場,同樣也在於長安那邊。
長時間的對峙,天子有些躁動。殷蛟曾偶然聽見幾名偏將議論,說什麼‘長安居然有人說大將軍養寇自重,簡直豈有此理’類似的話。
不管這句話是真是假,有一點可以確認。
長安君臣都不滿意符亞戊繼續和楚王對峙。他們希望看見符亞戊迅速掃滅反賊,將楚王人頭送去長安。
殷蛟暗自冷笑,老登,你也有今天呐。
雖然他不能完全看清楚符亞戊固守彭城的戰略意義,但他明白,符亞戊做的沒錯。
原因很簡單,看敵人什麼反應就對了。
如果彭城不值得守,楚軍不會一直僵持,而是早就大軍兵臨城下。
要知道,造反的可是楚軍,他們比誰都更想嬴。
結果現在楚軍一動不動穩如老狗,真的是他們不想動?
當然不是,還不是有顧慮!
這份顧慮,就在彭城。
所以,從這一點上來看,符亞戊大概率是沒犯戰略錯誤。
可惜,將在外,遠在長安的君臣可不會和符亞戊有一樣的考慮。
他們隻看見符亞戊一動不動如同老龜。
或許,再過些時日,什麼‘怯戰’、‘通敵’、‘擁兵自重’之類的謠言就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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