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陪著鳳姬在天山行走，這實在有些奇怪，如果讓其他人知道，一定會以為天明移情彆戀，喜新厭舊，拋棄了暮瑤和立花飄雪。可是，隻有兩個當事人自己清楚，他們之間的那種奇妙聯係，實在是說不清，道不明，並且，隨著兩人越發熟悉，那種感覺越發強烈，似乎血液中有一種力量，讓兩人相互吸引！
“因為你知道我長什麼樣，但我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呀！”
“你想看我的樣子嗎？”
鳳姬的血液突然沸騰，她踏波而行，身後是巍峨的雪山，腳下是碧波蕩漾的清澈湖水，頭頂還有“百鳥朝鳳”，她一襲鮮豔的長裙，如火一般朝天明飄來，湊到了天明的眼前，一陣微風吹過，鳳姬的麵紗隨風遠去，一張絕美的臉龐笑靨如花，在天明的視野中如花兒一般綻放！
長的醜的女人，一般不會說自己長的醜。相反，長的漂亮的女人，才會底氣十足地說自己長得醜，就如有錢人說自己不喜歡錢一樣！
鳳姬長的一點也不醜，還很好看！天明說要來西域領略一下異域風情，此時，他看到了！眼前的鳳域，便是西域最美麗的風景！
她有著絕美清秀的瓜子臉，皮膚很白，不施粉黛一點紅，鼻梁很高，有著典型的西域美女特征，她的眼睛很大，眸光很亮，充滿了智慧，又不失溫柔！
“我長的好看嗎？”
鳳姬也不明白自己怎麼變得這麼大膽，她直直地望著天明，對著他吹氣如蘭，此時，兩人之間，相隔最多半尺，這個距離已然很是親密，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好看！很好看！”
視野中那張絕美雪白的臉毫無瑕疵，秀美絕倫，天明發自內心地讚揚，他的眸光也很明亮！
“我以後就不戴麵紗了，我要做最真實的自己！”
鳳姬突然轉身，背對著天明，麵對著天鵝湖，她張開了雙臂，大聲呐喊！這一刻，天明想到了曾經的自己，曾經，他站在霸刀門的斷橋上，頭頂是漫天嬌豔的扶桑花，背後是波光粼粼的瑤池，他麵朝朝陽，將雙手攏在嘴邊，做成喇叭狀，大喊大叫！
那是天明最孤獨的日子，師父不知道去了哪裡，霸刀門隻有他一個人，他除了每日修煉，便是帶著兔子修煉，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如果實在是想說話了，要麼和兔子說，要麼自言自語。
“佳人門修士眾多，她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可是，她還是很孤獨！”
天明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古往今來，那些身處高位之人，總喜歡自稱孤，或是寡人，他們既想“一覽眾山小”，又說“高處不處寒”。天明過去是不明白的，現在，他有一點點理解，所以，他雖站得更高，走得更遠，卻並不組建自己的勢力！
曾經，小四、林丹汗、胡漢等人，都提議讓他成立自己的勢力，或占山為王，或開宗立派，或雄踞一方，但天明並沒有回應。他並不想做孤勇者，事實上，成年人都不想做選擇題，魚和熊掌都想要，然而，現實是成年人都在做選擇題，在舍和得之間不斷地選擇！
天明不想做選擇題，就如暮瑤和立花飄雪，他就不想選擇，他兩個都要！但世間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很多事天明也不得不做出選擇，比如，在名和利之間，他選擇看得見的利，信奉抓在手中的，看得見，摸得著的，才是自己的；比如在兄弟朋友和地位權勢麵前，他選擇了兄弟朋友，並不想開宗立派，並且，也沒有必要，他的朋友中，有太清宮宮主，有上清派掌教，有天師府的天師，有齋主，有庵主，還有未來的家族族長，他還有什麼必要開宗立派呢？
鳳姬是“佳人門”門主，“佳人門”是她臨時起意建立的門派，但現在成了她的枷鎖，束縛著她不得自由，連做真正的自己都不能！
此時，鳳姬不再戴麵紗，雖然天明還是不明白她過去為什麼戴麵紗，但現在不重要了，他明白鳳姬的心門正在打開，她正在嘗試做回自己！
“真是沒想到，你這個殺戮榜第一的大魔王，居然會彈琴！”
不戴麵紗的鳳姬，讓天明感覺一點也不吃虧了，反而像是占了便宜，他很得意！
“你馬上便會發現，我不但會彈琴，還會抓鴨子！”
天明收起了琴，聊發少年狂，像一頭蒼鷹般張開手臂，撲向不計其數的天鵝群中。
“老鷹來嘍，快跑哦！”
他大喊大叫，不斷揮動雙臂，驅趕著天鵝，原本優雅而又從容的天鵝，頓時不淡定了，有的衝天而起，有的在水麵驚慌失措地撲騰；有的“嘎嘎”怪叫，想逃命吧，又不舍得自己的棲息之地，隻在湖麵盤旋；有的直接飛到湖畔，躲進草叢中，顧頭不顧腚！
可是，它們的速度怎麼可能快得過天明？那幾隻已經變異的天鵝，就算躲在天鵝群中，也早被鎖定，很快便被抓住，消失在鳳姬的丹鳳眼中！
“它們明明是天鵝，怎麼到你嘴裡就成鴨子了？”
“我知道它們是天鵝呀，不過，如果我說天鵝的話，你還會開心地笑嗎？”
天明的回答讓鳳姬有些意外，她歪著腦袋想了想，似笑非笑問道。
“你也是這樣哄你的妻子們開心嗎？”
她特意加重了“們”的語氣，天明聽得出她話中的一絲絲嘲弄！
“我能說實話嗎？”
天明賣了一個關子，也笑眯眯地望著鳳姬。鳳姬輕輕頷首，示意天明接著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