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達坐在羅斯的旁邊,一邊喂著他糖水,一邊把報紙上的內容讀給他聽。
羅斯緊握住手腕的手指抖了抖,示意阿曼達停下言語,這才緩緩說道:“親愛的,麻煩把剛剛那段再讀一遍!”
“這個評語對你來說太苛刻了,我不想讀......”阿曼達也有自己的堅持。
“我是不會生氣的,阿曼達,請你幫幫我,隻有這些詆毀才能讓我重新恢複鬥誌!”羅斯定了定神,繼續催促道。
和丈夫對視一眼,阿曼達知道自己根本拗不過他,隻能是點了點頭。
“對於華納而言,羅斯無疑是個極好的領導者,但他已經過時了,不再適應眼下這個時代。”
“一個剛愎自用的老頑固,是無法重現華納的輝煌的。”
見自己的丈夫已經一副冷著臉的模樣,阿曼達隨即閉口不言,她用手絹擦了擦羅斯的嘴角:“你該休息了!”
卻是羅斯向著病房的大門看了看,堅定地搖了搖頭,用極為虛弱的聲音回應道:“我在等一個朋友......或許他能幫我渡過難關。”
“朋友?”阿曼達將羅斯的朋友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也沒發現誰有在當下力挽狂瀾的能力。
走廊裡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來人似乎帶了保鏢過來,衝著外麵囑托幾句,這才呼喚塞默爾去敲門。
“阿曼達,幫我開下門好嗎?”
“然後讓出些空間,我要和貴客好好聊聊。”羅斯衝著妻子擠出絲絲笑容,阿曼達擔心地看了眼羅斯的傷口,歎息一聲才堪堪點頭。
走到房門口,阿曼達緩緩地給塞默爾開了門,順帶往塞默爾後麵看了兩眼,卻是見到了一個極其不可思議的人物。
細川夏言?這大半年來紐約最為炙手可熱的人物!
羅斯怎麼會找他來?不是說羅斯現在的情形,都是大提琴投資在後麵主導的嗎?現在羅斯居然說這是他的貴客?
腦子已經完全淩亂的阿曼達出於禮節還是朝夏言笑了笑,伸出手臂招呼他們進去:“麻煩遷就些我先生,他剛剛做完手術。”
“會的,太太!”夏言風度翩翩地點了點頭,他這樣的氣度即便是敵人也不容易生出惡感來吧!阿曼達如是思考著。
病房內的燈光有些昏黃,在這樣的燈光下,人的精神或許也會跟著有所倦怠吧!
“羅斯先生,沒想到我們居然在這個地方又見麵了,沒想到您還做了個手術......”夏言走到病床前,俯視著羅斯道。
很不喜歡這樣的目光凝視,似乎眼前的夏言在可憐他一般,向著遠處的塞默爾招了招手:“快,給細川先生搬把椅子過來。”
“您坐!”
“分拆華納唱片的想法,我完全讚同,隻希望你作為股東能繼續支持我。”羅斯衝著夏言眨了眨眼睛,言辭也極為的懇切。
夏言冷笑一聲,盯著羅斯蒼老的臉頰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擁有華納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