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銘抱著滿懷的東西一路到了範家,陸瑾剛到門口便喊:“範師父,範師娘,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範師父正在陪兒子在院裡騎小木馬,看了眼陸瑾旁邊的人,抱著東西把臉擋了大半,一眼還真沒認出來這是他那個一心隻讀聖
賢書的徒弟。
他這個徒弟自帶仙氣,不食人間煙火,鮮少見他這般樣子,竟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
範師父下意識的就過去接:“怎麼買這麼多東西。”
“這都是祭酒給師父,師娘,還有小寶買的。”陸瑾笑道。
範娘子聽到聲音從屋裡出來,身上還係著圍裙,顯然是在做飯。
“原來是瑾兒小姐和魏公子,今日一大早喜鵲就在枝頭叫,我還納悶說難不成家裡要來貴客,沒想到真是貴客臨門了。”範娘子
一邊說,一邊沏茶,動作麻利的很。
“誰讓師娘做的飯好吃,讓我成日惦記著呢。”陸瑾一貫嘴甜,哄的大家高興。
範娘子弄完之後,也不打擾他們說話,又回了廚房準備午飯。
範娘子最拿手的就是手擀麵,又做了幾樣小菜,將陸瑾和魏銘帶來的小食一並擺上。
落英繽紛的春日裡,在院子裡用膳真是彆有一番滋味,魏銘也頓覺放鬆不少。
陸瑾正在長身體又每日習武,食量比這個年紀的孩子大不少。
她出身侯府,禮儀自然是好的,吃東西時讓人覺得格外香甜,連一向克己養生的魏銘今日都用了不少。
用過飯後,範娘子又帶了陸瑾去了家裡的菜園,春日裡蔬菜多,範娘子裝了一大筐。
其實方家在青花鎮也有莊子,隻是範娘子如此熱情,陸瑾也不好拒絕,欣然接受。
陸瑾年紀不大,但待人接物都有陸家人的風範,就連不常誇人的範師父都覺得小丫頭不簡單。
範師父看著徒弟想說點什麼,但作為長輩又不太好開口,兩人相差年歲的確有些大了。
範師傅一個大老粗竟生出幾分君生我未生的感歎。
大概是感歎聲太大,忙著和範娘子摘菜的陸瑾沒聽到,魏銘卻聽到了。
“師父為何歎氣?”魏銘問道。
範師父擺手:“不可說,不可說。”
活了幾十歲,自然知道有些話不能隨意開口。
魏銘也不問,很快日頭偏西,陸瑾和魏銘也要離開,今日出來的夠久了。
其實,陸瑾進入青花鎮不久,陸伯山便知道女兒去了何處,不然,他早過來抓人了,不可能放縱她到現在。
回去的時候街上的人比上午少些,魏銘牽著馬,陸瑾坐在上麵,走的很慢,馬蹄在青石板上發出噠噠的響聲。
“看來我的閃電很喜歡祭酒,若是一般人碰它,它可是會發脾氣的。”陸瑾愛憐的摸著閃電的頭道。
“疾如風,快如電,這名字很好。”魏銘誇道。
“那是當然,我取的名字自然不差。”陸瑾自豪道。
“你許久沒去書院了。”魏銘想起自己在書院已經許久沒看到她了。
“書院的老師都講的差不多,爹爹說讀書明理,那些大道理人人懂,可未必人人都能做到,最厲害的不是手中握著什麼樣的書,
而是自己心中有本什麼樣的書,心若正,書中的道義便正,故而那些之乎者也就成了千篇一律,沒了特色。我喜歡兵法,可惜
書院的老師不教這個,爹爹正好有空,便親自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