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鬱寡歡了一日的陸瑾第二日又是活力滿滿了,秋月這才放心,看來,是她多心了,小姐就是孩子脾氣。
國子監有膳房,大多學生中午都不回府用膳,來回路上折騰,在學舍倒是可以休息會兒。
中午散了學,陸瑾沒有回去學舍,也沒有去膳房,而是去了魏銘的院子。
雖然國子監內學生身份一律平等,可陸瑾是皇後娘娘嫡親妹妹,而且,魏祭酒也說過,由著她,於是,陸瑾便在這裡來去自如
了。
陸瑾一手托腮,趴在魏銘的書桌上,叫了聲:“祭酒。”
在國子監內陸瑾也和其他人一般喚他祭酒。不過,她這聲祭酒聲音拖的長長的,和旁人不同,帶著小女孩的嬌嬌之氣。
“怎麼了?”魏銘倒是耐心,不過並沒有停下手中的筆。
“我爹爹又要出京了,很危險,我想和他一起。”魏銘手中的筆頓了下道:“胡鬨。”難得的嚴肅。
“可娘很擔心,我不想娘難過,我想保護爹爹。”
“你還小,這不是你這個年紀該做的事。”魏銘對女子並無偏見,而且,他十分認同前朝女子可以入朝為官的觀點。
有許多事,女子可以做的比男子更好,所以,他並沒有因為陸瑾是女子而否定她的想法。
“我不小了,我可以。”陸瑾很執著。
“你爹爹不會同意的。”
“所以,我才讓你幫我想各辦法啊。”魏銘是天下第一聰明人,一定可以幫她想辦法。
魏銘放下手中的筆,表情鄭重:“你想想上次被綁的事?戰場上隻會比那時危險百倍,你如今連自己尚且保護不了,若是跟著你
爹爹,到時不小心受製於人,反倒讓他陷入都危險,瑾兒,這些道理你該明白的,嗯?”
魏銘的聲音溫潤,清朗如竹,雖然說著一樣的話,但效果不一樣,陸瑾皺著眉,顯然是聽進去了。
的確,她去了隻能拖後腿,就像上次,說是為了保護姐姐,可結果呢,反倒讓姐姐擔心。
“那我該如何?”姐姐入了宮,爹爹說姐姐身不由己,家裡的事不能讓她為難,更不能拖她後腿,三哥也不在家,她如何能護著
爹爹,娘親還有弟弟。
“自然是先讓自己足夠強大。”
“強大?”陸瑾似懂非懂:“是不是就是讓彆人服氣你,敬畏你,再也不敢欺負你?”
魏銘想了一瞬,一個十歲的孩子,他也不好給她講什麼大道理,便點了點頭:“正是這樣。”
“那我知道了。”陸瑾突然笑了。
爹爹說過,彆人奉承她,敬畏她是因為她是陸家的女兒,如今還加了一點,她是皇後娘娘的妹妹,而這些都不是因為她是陸瑾
。
她要讓彆人因為她是陸瑾而敬她,畏她,服氣她,而不是這些身份,隻有這樣,她才能護著爹爹,娘不用因為擔心爹爹掉眼淚
,姐夫也不用被那些大臣們逼著娶小老婆。
“你明白就好,萬不可偷偷跟著你爹爹出京,誤了他的正事。”魏銘覺得,這種事陸瑾大抵是做的出來的。
“不會,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陸瑾聲音堅定。
魏銘點點頭:“孺子可教,是不是還未用膳,今日便在這裡用,不用跑來跑去了。”
魏銘的飯菜都由書童取來,不過多她一個孩子,吃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