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牧師,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的?”
伯納德雖然要到了地,但對詛咒的事難免有些掛心,鎮民們離開後,過來探了探江北的底。
“我是個立誓忘記名字的苦行僧,”江北不動聲色地回答,“伯納德少爺,我說這片地埋藏著詛咒,絕不是信口胡說,還望你當心。”
“真的有詛咒?”
伯納德忽然注意到了江北的眼睛。那雙眼睛格外明亮,仿佛兩塊曝於月光下的寶石,在兜帽的陰影裡熠熠生輝。
目光也像實質性的東西,有很強的穿透力,讓人莫名覺得惴惴不安。
“我是名僧侶,從不騙人,”江北故意若有若無地掃了眼伯納德背後,語氣陰森森地說,“那個陰靈正在看著你,現在把地還回去也許還來得及。”
伯納德嚇了一跳,回頭看了眼,見沒東西後,又鬆了口氣,笑道:“就算真有詛咒我也不怕。”
“人對未知還是心存敬畏的好,祝你好運吧,伯納德少爺。”
江北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和凱瑟琳離開了。
回去路上,凱瑟琳一直很沉默。
這件事雖然得到了解決,但地被判給伯納德,總讓她感覺不舒服。
見到這位苦行僧時,那些嚴苛的戒律讓她一度以為對方十分正直。但眼下所見,她好像想多了,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正直的人。
江北注意到凱瑟琳情緒不高,忍不住問:“怎麼這麼不高興?”
“牧師,有句話也許我不該說,”凱瑟琳停住腳步,轉頭看著江北,“但我還是想問問你,一位平民把賴以生存的土地讓給貴族,正確麼?”
“你覺得我應該幫雷蒙德據理力爭?”江北明白了凱瑟琳的意思。
“我隻是覺得這件事不公平。”凱瑟琳說話很客氣,但語氣中還流露出了內心的不滿。
“聖恩在上,公平遲早會來臨,”自從穿上祭司袍,江北莫名很喜歡牧師的人設,高深莫測地說,“那塊土地終將回到它真正的主人手裡,拭目以待吧。”
“但願吧。”凱瑟琳心裡更不舒服了,地都判給了伯納德,還用這種借口為自己開脫,分明就是個虛偽的僧侶。
兩人回到臨時教堂,海勒從女兒那裡得知江北把地判給伯納德後,對江北不由也看低了幾分。
恪守戒條的苦行僧?分明是個趨炎附勢的滑頭,居然用詛咒這麼搞笑的借口哄騙鎮民。
他雖然挨了打,但至少幫雷蒙德說了兩句話,比這個狡猾的苦行僧可正直多了。
江北察覺出海勒和凱瑟琳對自己有了些意見,也沒多說,隻等伯納德發病,再做計較。
不料還沒到下午,一位農婦雷蒙德的妻子跑到臨時教堂哭鬨了一場,她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呼天搶地,逼著江北把地還回來,否則就留在臨時教堂不走了。
許多跟來看熱鬨的鎮民也在旁邊指指點點。
江北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隻能勸雷蒙德的妻子彆著急,海勒和凱瑟琳也幫忙一起勸,好說歹說才把人勸了回去。
臨時教堂自建立以來,還從沒發生過這種鬨劇,海勒心裡更加瞧不起江北,覺得自己提防這種僧侶純粹多餘,凱瑟琳對江北也有了更多的看法。
江北還是沒多說,回到房間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