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發爭執的那塊地在鎮外的巴爾尼大農場,距離布瑞爾鎮很近,走幾步路就到。
江北跟著凱瑟琳來到現場時,伯納德和雷蒙德正站在地邊上對峙,旁邊還圍著一些看熱鬨的鎮民。
伯納德是個油頭粉麵的年輕人,身穿得體的燕尾服,後麵站著兩三名仆從,神情有些發自骨子裡的傲慢,一點也不像來這種地方墾荒的農戶。
路上,據凱瑟琳向江北介紹,這個年輕人本身沒什麼了不起的,但他的祖輩伯瓦爾弗塔根在整個聯盟卻家喻戶曉。
伯瓦爾曾擔任暴風城的攝政王,在老國王瓦裡安烏瑞恩失蹤後,一直輔佐尚且年幼的安度因大帝管理政務,直到交出手中的權柄。
在對抗亡靈天災的戰爭中,這位攝政王戴上了巫妖王的頭盔,犧牲自己以遏製亡靈天災的肆虐,人們感恩他的大公無私,無論是聯盟還是部落,都對這位大公爵保持著絕對的尊敬。
弗塔根家族也是聯盟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伯納德弗塔根雖然隻是弗塔根家族一個不入流的小分支的少主人,但也是實打實的貴族。
雷蒙德就沒什麼好介紹的了,這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皮膚黝黑,一臉風吹日曬留下的褶子,衣服也破破爛爛的,一眼就知道是個地地道道的農夫。
這件事的性質顯而易見,就是貴族群體仗勢欺壓平民百姓。
“伯納德少爺,”凱瑟琳先介紹了一下江北,“這是鎮上新來的牧師,我父親的身體有些不舒適,由我和他來處理這件事。”
“你好,伯納德少爺。”這兩天江北觀察海勒,學了不少牧師的禮節,像模像樣地行了個僧侶禮。
“沒問題,隻要有人處理就好。”
伯納德目光輕佻地在凱瑟琳臉上掃了掃,又瞥了眼江北,神態變得更加傲慢,苦行僧是最底層的僧侶,連容身的修道院都沒有,社會地位比海勒牧師還低,根本不值一提。
“有一點我必須強調,我的祖輩伯瓦爾弗塔根曾為這個世界而奮鬥,就憑弗塔根這個姓氏,我討要區區一塊土地不算過份吧,誰敢攔著,彆怪我不客氣。”
“伯納德少爺,你的意見我已經知道了,也很尊重伯瓦爾大公爵,”伯納德咄咄逼人的語氣讓凱瑟琳有些不快,“但我想聽聽雷蒙德的意見。”
“凱瑟琳女士,”雷蒙德老實巴交地說,“我本來不敢和伯納德少爺爭,但這塊地我早就墾好了,種子也種下了。
現在已經過了播種的季節,沒有這塊地,我都不知道怎麼活下去,就算要換,能不能明年再換?”
他對伯納德貌似有些懼怕,語氣完全是在商量。
“那怎麼行,我肯和你換地已經很客氣了,”伯納德的聲音理直氣壯,仿佛這塊土地天生就是為他準備的,“我那塊地比這塊地的麵積要大很多,怎麼看也是我吃虧。”
“伯納德少爺,你那塊地在索爾裡頓農場,離布瑞爾鎮有半天路程,”有個鎮民似乎看不下去,說道:“而且那是塊山地,再大也比不上這塊地長出的糧食多。”
其他圍觀的鎮民大多是平民階層,也議論起來。
“洛薩家族已經很富有,獲得的配給又多,還來搶雷蒙德這塊地,純粹不讓人活了。”
“就是,當初來墾荒時,承諾過誰開墾的地就歸誰,現在雷蒙德開墾好了,又來和人家搶,以後誰還願意墾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