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談話之際,敵方大軍壓城,止於十公裡之外。
單承從中騰空飛出,站在最前端,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城牆之上的屈道,滿是挑釁之意。
屈道當即要從跳下城牆,卻被彧白一把手拉住。
“怎麼了?”,屈道語氣有些不悅。
彧白蹙眉,猶豫再三,鬆開了手,“沒,老師您注意安全。”
屈道心覺古怪,緩緩點頭,囑咐彧白幾句後從城牆跳下。
彧白望著那道背影,閉上了眼,沒由歎息。
其旁,楚明一言不發,隻是看著彧白。
他能感覺到,將有大事要發生了。
……
隻是片刻,屈道乘風而下,與單承對立而站。
看著滿臉笑容的單承,屈道嘲諷道:“不愧是大司馬,迅速落敗,又迅速撿起信心。這份心性非常人所能及啊……”
單承笑臉瞬間收斂,沉聲道:“屈道,我大軍已至,你難道還認不清?”
“認清了又如何,不認清又如何,莫非大司馬還能放我南瑜一條生路不成?”,屈道問道。
單承搖頭,“南瑜起兵謀反,罪不可赦。但如若你隨我回國麵見吾王,說不定還能得到寬恕。”
“寬恕?”,屈道樂了,“我何需他的寬恕?還有,大司馬,順帶提醒一句。我國現在名為——天瑜。”
“大膽!”,單承狠聲道:“屈道你妄自我幾番勸誡!既然如此,本司馬隻有帶著你項上人頭,麵見吾王!”
“哈哈哈哈,手下敗將也敢口出狂言,來戰!”
屈道大笑,靈力如狂風,橫推四野。
單承看到此景,眸底閃過一絲忌憚,卻也不敢有所退後,當即騰空與屈道戰在一起。
一邊戰鬥,單承內心一邊警惕著。隻要屈道召出了山鬼棺,他定會第一時間避其鋒芒。
山鬼棺的威能單承已經感受過一次,可不敢再來第二次。
……
屈道與單承兩人的交戰,無疑是開戰的信號。
數國大軍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殺”聲,烏壓壓一片向著城牆而去。
麵對數國聯軍,天瑜大軍固守城牆,無一人外出。
兩軍交戰,人數懸殊巨大的情況下本就不應該開門應戰。
此景本極為正常,可卻讓單承內心一緊,胸口有些發慌。
說實話,單承想不出天瑜可以獲勝的方法。
論單個實力,眾國聯軍或許有所不同不如但也相差無幾;論人數,聯軍是天瑜數倍;論最強戰力,單承自問不輸於屈道,當然這是山鬼棺不出的情況下。
單承並不傻,他已經從上次失敗中反應過來。他明白那一次的失敗並不是因為自己弱,而是輸在了屈道算計之上。這一次,單承吸取了教訓,他不會再輕易靠近屈道,而是選擇在遠方以術法進行攻擊。
單承不求輸贏,隻求拖住屈道。
所以無論從哪裡看,這一仗天瑜必敗。…。。
這一點單承明白,屈道自然也明白。
然而屈道臉色卻十分淡然,甚至隱隱有些不忍之色浮現,這讓單承有些困惑。
……
兵臨城下,已是天瑜進攻的最好時機。
所有城牆上的將士目光皆在彧白身上,隻需要其一抬手,立馬便會發起猛烈攻擊。
彧白不應。
其目光一直盯著遠處正與單承交戰的屈道,似在等待著什麼。
咚咚咚——
腳步聲響徹雲霄,隨著一聲指令,聯軍所有將士靈力爆發,衝天而起,開始凝聚術法。
靈力如潮欲摧城,天瑜將士與書院人都攥緊了手,咬緊牙關,等待彧白發令。
彧白還是不應。
生死攸關,齊海忍不住開口道:“先生,您還在等什麼?等他們術法凝聚成功,我們會瞬間落敗!”
屠蘇點頭讚同,“先生,您如果有什麼奇招就快用吧,完了就來不及了。”
二人在書院名義上是隨從,但實則是彧白門下弟子。此刻眾人不敢開口催促,他們卻可以。
彧白看向屠蘇,微微搖頭,“我沒有什麼奇招,我也在等……”
“等?等什麼?”二人異口同聲道。
“等老師。”
彧白說完,轉身看向天瑜眾人“所有人聽我號令,嚴陣以待,不得出手!”
城內將士嘩然,麵麵相覷,內心充斥著不解。
任由敵方凝聚術法而不作為,這算怎麼回事?
等死不成?
此番場景若是換在他國,恐怕下麵的人早有起反之心,必已造成大亂。然而這是天瑜,是舉國上下的人團結一心,以書院為信仰的國家。
將士們雖然不明白彧白的打算,但不約而同地選擇嚴陣以待!
他們明白此舉何等危險,但他們更明白彧白不會害他們。
因為,他是書院的三先生。
……
天瑜的反常之態令敵方軍隊首領嗤之以鼻,其大罵愚蠢的同時下達了誅殺之令。
“殺。”
殺之一字落下,五光十色的術法向著城牆砸去。
其中術法雖沒有過於高級的,大多數都是玄黃之品,然架不住數量龐大。
諸多術法凝聚在一起仿佛一股玄氣洪流,從天壓下!
無能為力。
死到臨頭。
此刻,隻有用這些成語才能表達天瑜一方所有人的內心。
麵對這樣的攻擊,即便彧白等先生還有夫子全上也不可能阻擋下來。
所謂螞蟻亦能蝕象不外如是。
人人麵如死灰,但並不包括楚明。
隻見與望著戰場的眾人不同,楚明則是轉過身去,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某個方向,緊皺眉頭。
突然,楚明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其看向遠方的瞳孔中有一長條狀之物正無限放大,正以難以想象的速度飛來。
“來了!”
楚明內心念叨,猛地轉頭看向彧白。
彧白向所有人發令,“所有人以玄氣護體!”…。。
命令一出,城內將士皆聽令。
與此同時,那長條狀之物飛過城頭,夾帶著瘮人之力衝向敵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