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從車廂裡走出來的美貌女子,宋恒身軀猛的一震,神色大變,這女子竟然是--許錦柔。
洞房花燭之夜,他隻來的及挑開新娘蓋頭看了許錦柔一眼,就不得不領皇命出征對抗西蠻大軍。
雖然隻是見了那一麵,聲音都已經記得不是那麼清晰,可許錦柔姣美明豔的容顏卻深深印入了他的腦海,
可惜這麼美麗的妻子,他卻來不及圓房,一親芳澤,享受溫存。
那日他奉命帶兵押運糧草,半路上突遇西蠻軍圍追堵截,糧草被搶走,他與親兵互換了衣服之後亡命而逃。
雖然逃出重圍卻也是身受重傷,氣息奄奄之際被婉娘一家所救。
等他養好傷的時候他的父親大楚國君和他的長兄大楚太子都已經喪命沙場,大楚軍隊已經傷亡殆儘。
他想過要站出來振臂一呼,率領殘存的軍兵與柳人屠率領的西蠻大軍決一死戰,可隻是想想而已,他卻不敢,那等同於出去送死。
婉娘美貌溫柔,知道他是晉王以後就經常眉目傳情,他看得出來她已經芳心暗許。
他是晉王,有幾個老婆也不為過,美人在側,何必壓製作為男人的欲望?
她有情,他有意,他把婉娘抱上了床,她成了她的女人。
他本來是要帶著婉娘回晉王府的,給婉娘一個名分,許錦柔身為王妃不會不通情達理,也應該不敢違逆他的意思。
他本來想把許錦柔也帶在身邊,兩個嬌妻美妾陪著,避世逍遙,豈不快哉!
可西蠻大軍圍了京都城,他聽說了許府老夫人帶著寡婦,帶著家丁們披掛上陣,死戰京都城外,他嗤之以鼻,莽夫所為,送死而已,不自量力。
他聽說晉王妃許錦柔以一己之力在京都城外擋住了殺人不眨眼的西蠻元帥柳人屠,擋住了西蠻大軍。
大楚未亡但是卻簽下了非常不平等的條約,他恨呐!恨那個不知羞恥的晉王妃許錦柔。
風言風語說是晉王妃上了柳人屠的床,才讓京都城中的大楚國人躲過一劫,才讓大楚沒有滅國。
那麼容顏傾城的美人,他的王妃,他還都沒有來的及溫存過一次,就被柳人屠睡了。
這麼不知廉恥的女人,全大楚人,不,應該是全天下人都知道,她給他帶了頂綠帽子,他恨得牙根癢癢。
可她上的是柳人屠的床,殺人不眨眼的西蠻大元帥柳人屠,他卻無可奈何。
與母後聯係上了以後他決定隱居,帶著婉娘逍遙快活,等著東山再起的機會。
可他從來沒有忘記過她,他的晉王妃。
沒想到再見許錦柔卻是他這般狼狽的時候。
宋恒有些不知所措,呆立當場。
“兩位這麼晚了,懷抱嬰孩,身背包裹,是想趕去何處呢?”許錦柔的聲音如出穀黃鶯,若涓涓細泉。
她竟然沒有認出他來,她竟然已經忘記了自己夫君的容顏,她的心中是不是隻有柳人屠了?
想到此處,宋恒心中氣的不行,他盯著許錦柔,眸中閃現出了憤恨。
“我家主人在同你講話呢,怎的這般無禮?”芳若厲聲嗬斥道。
婉娘輕輕蹙眉,悄悄拉了拉宋恒的衣襟,然後朝著從車廂裡出來的女子大禮下拜,
“我夫君想是心中惶恐,方才一番懇求講的急了,一時氣息不暢說不出話來,還望貴人見諒。”
許錦柔身穿藕荷色錦衣,頭挽碧落髻,微風吹撫,明眸皓齒,若翩翩仙子,婉娘沒來由的有了自慚形穢之感。
婉娘不知道宋恒為什麼這般失態,她剛想編一個夫婦離家出行的理由,遠處就傳來了急促的哨音和喊聲,巡城司的官人就要追過來了。
宋恒這時候才回過神來,“我夫婦二人到京都城裡是來尋親的,可親眷一家已經搬離,是以才無處可去,這般狼狽,還望貴人相助。”
芳若側耳聽了聽,“主人,好像是巡城司的人在緝拿逃犯,我看這二人神情恍惚,舉止鬼祟,莫不就是要捉拿他們的吧?”
許錦柔的美目在宋恒和婉娘身上打轉,“芳若,你去把巡城司的人叫來,隻需盤問過後便知如何了。”
芳若轉身欲走,婉娘急了,“慢著,我們並非逃犯。”
芳若轉回身,“是不是逃犯,巡城司的人到了便知。”
“若非逃犯,大可不必慌張,巡城司的官人問過之後也可以安心送你們一程。”許錦柔的語氣倒也誠懇。
芳若這次是真的轉身要去把巡城司的人喊來,宋恒心中一急,身形晃動,伸手抓向了芳若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