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內四周的磚塊上,頓時浮現出了一道道仿若劍刃砍出來的凹痕,凹痕內也顯露出一道道的靈光。
“當時為師也才結丹初期,進來之後也沒事兒乾,就在這裡修煉劍訣……”
沈元還想著給蠱憐月講講遊戲裡的劇情,給她解悶的,但轉頭一看,卻看見蠱憐月雙眼睜得大大的,那清藍色的眼眸中映著牆壁上的那些劍痕,準確來說是指痕。
在此刻的蠱憐月眼中,她就仿佛是去到了幾十年前平天君蹲號子的時候,看見了平天君正在麵無表情地在這牢房內演練劍訣的身影。
蠱憐月隻感覺,身體完整且麵無表情的師父,雖然穿的怪模怪樣的,但舞劍的動作極帥極帥,因為沒有劍,他那時卻是以指作劍,那些痕跡全都是沈元用劍氣所刻出來的。
沈元看著她愣住了,頓了一下才明白:
“這丫頭……是頓悟了?”
於是沈元也不再說話打攪她,沉下心來縮在她雙手上,閉眼開始凝氣,回憶著遊戲裡當時南皇關的劇情。
當時他在南皇關附近殺妖獸刷經驗,觸發了遊戲的一個成就“滅絕虎背熊妖”,然後一位叫“陳瀚”的結丹期城守從天而降,將他抓去南皇關……
……
-----------------
“呼……”
南皇關最高處的大殿內,突然響起了一道歎息聲。
已是元嬰初期修士的陳瀚,此刻已經坐上南皇關統帥之位。
他坐在一把太師椅上,此刻正盯著放置在桌子上的一個玉盒子,眉頭緊蹙。
陳瀚遲疑片刻,撥開玉盒的鎖扣,打開盒子往裡麵看去。
盒子裡放著的是一隻斷掉的左手,那隻左手中指高高立起,其餘指頭縮在掌心,正對著陳瀚。
陳瀚雖然不太清楚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但不知為何,看著這個手勢就他心裡一陣火氣。
他頓了下,伸手嘗試著把那根中指給掰下去。
然而,掰不動。
那麼,既然他一個元嬰初期修士都掰不動,這隻斷手就很有可能來自於一位元嬰中期甚至後期的修士。
“這手總該不會是平天前輩的吧?”
陳瀚疑惑著,將盒子關上,回憶起那天他得到這隻左手時的場景。
這隻左手,是蓬萊的一位童子前些時日送來的。
蓬萊是璿月上仙的地盤。
換句話來說,這手基本上就是璿月上仙交給他的。
但陳瀚想不通,為什麼要交給他。
當時問那童子,童子就給他在那兒謎語人:
——“陳統帥,上仙說,讓它放在它該放的地方。”
“該放的地方,那不應該是平天前輩的左手腕上嘛?送到我這來搞毛啊?”
陳瀚一臉不解,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了,歎了一口氣:
“不過,怎麼想也想不到,平天前輩居然會死在黃龍宗少主手裡。”
自從半年前得知了平天君的死訊之後,陳瀚就一直沒想明白過。
黃龍宗少主不過元嬰初期修為,雖然是在黃龍宗內和平天君鬥法,占據了地利和先機,但平天前輩可是元嬰後期修士。
他能想到的可能性就隻有一個。
平天君還完全不用靈術和法寶去擋,僅憑肉身,而且還是用自己的罩門,去主動撞上黃龍宗少主竭儘全力的一擊。
但特麼,平天君又不是傻子。
當年結丹期,與平天君聯手獵殺九頭蛇妖的時候,他可是見識過的。
當時他和平天君去到九頭蛇妖的巢穴麵前,平天君當著他的麵就把身上的衣服脫得精光,反複喚了幾套衣服,然後又接連磕了十多枚不同的丹藥,還給自己施加了七八種的靈法。
原本數十個結丹期修士都難以對付的九頭蛇妖,平天君衝進去一劍就給劈死了。
陳瀚是真想不明白,這樣的平天君怎可能會敗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