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珊眼睫顫了顫,抓過小蛋糕,大口大口吃。
至少,做個餓死鬼!
一顆重重的腦袋壓到朱珊肩膀上。
朱珊側頭,咽下口中的食物,語氣毫無波瀾:“你乾嘛?”
“你就是我命定的嫂子!”
“大可不必!”
“必必必!早知道我還上什麼學,考什麼研,早點把你們撮合成一對,我的願望早實現了。”
朱珊推開淩樾腦袋,嫌棄:“你做個人吧!”
“你彆說,我哥叫我審判長的時候,那種心不甘情不願,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的感覺,和我要的一模一樣。”
心不甘情不願...
咬牙切齒...
又無可奈何......
“啊啊!”朱珊扯著喉嚨叫了兩聲,放下食物,抬手就往淩樾肩膀上拍打。
淩樾開心,躲都不躲,反而笑得更大聲。
隨著大門突然打開,朱珊和淩樾停止打鬨。
淩樾穿了身灰色的運動套裝,額前的發絲微微濕潤。
他站在門口換鞋,淡淡瞥了眼朱珊:“醒了?”
“...嗯。”朱珊乖巧點頭。
淩樾看熱鬨不嫌事大,撞了下朱珊肩膀:“快去收拾他。”
說完,就往樓上跑。
朱珊翻了個白眼兒,視線掃過餐桌,抓起一個小蛋糕跑到淩霄跟前,諂媚的笑:“吃早餐。”
淩霄斜眼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輕嗤一聲:“吃過了。”
他換好鞋,往裡廳走。
朱珊跟上去,探著小腦袋:“你要不要喝口水?”
“喝過了。”
“累嗎?”朱珊亦步亦趨,小爪子在空中抓了兩下,“我給你按按?”
淩霄抬步上樓,聲音沒什麼情緒:“不用。”
兩人剛到樓梯轉角,淩樾背著背包走下來。
他站定,笑著:“哥,嫂子,我先走了,你們好好處,天賜良緣,來之不易,可不能辜負......”
“等等。”朱珊打斷他的胡言亂語,問,“你要去哪兒?”
淩樾:“我導師一大早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去幫忙,我得回北都。”
討厭是討厭,不過還是不舍。
朱珊撇了撇嘴:“你才剛回來,你們導師怎麼這樣?”
淩樾完全沒有昨日提到學業時的煩悶,笑意盎然道:“都是為我好。”
朱珊:“那要不要送你去機......”
她話沒說完,淩霄已經不耐煩抬步往樓上走。
朱珊隻能暫時重色輕友,蹬著小腳上樓:“你打車吧,車費我給你報銷。”
淩樾看著他倆背影,大氣道:“多大事兒?我自己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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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外。
朱珊深呼吸後,推開門。
淩霄正走到窗戶邊,把窗戶關了,窗幔也拉上。
他轉身,視線輕輕掃過她,然後抬手把上衣脫了,往洗手間走。
朱珊湊上去,大眼睛撲閃,擺出一副認錯的姿態:“我錯了嘛。”
淩霄睨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都記得?”
“不記得,但是淩樾都告訴我了。”
淩霄推開洗手間門,打開水龍頭,埋下身洗臉。
男人背弓著,肌肉線條很好看,但朱珊此刻無心看。
因為水聲,她湊近了些:“對不起嘛,我就是喝多了。”
淩霄直起身,扯過毛巾擦臉,語氣低沉:“酒後吐真言。”
吐什麼真言?
雖然不太明白,但朱珊此時也不計較什麼‘真言’。
她咽了一口口水:“淩霄,你耳朵沒事,臉還是很俊,而且你頭發還多,以後...以後淩樾也是要當審判長的,你還是會叫的......”
她理由站不住腳,聲音越來越小:“你就彆跟我計較。”
淩霄手一頓,抬手‘啪’一聲把毛巾摔在石台上。
朱珊心猛地一跳,往後退了半步。
淩霄轉身,靠在石台上,下巴微仰,眼眸半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因剛才洗臉動作粗暴,他前額的發絲還在滴水,順著他淩厲的臉頰,下頜,滑到鎖骨上。
可能因為剛跑完步,他皮膚比平時紅潤一些,肌肉線條輪廓也更清晰一些。
有些性感,荷爾蒙有些濃。
朱珊耳根發燙,撇開視線往他身後飄。
他身後的大麵鏡沒有防水霧功能,此刻蒙了水珠,將他倒三角的背部隱隱約約印出來,更添曖昧氣氛。
朱珊抿了抿唇,一步步往後退:“你先洗澡,彆感冒了。”
“珊珊。”淩霄叫住她。
朱珊步子停住,乖巧的看著他:“嗯。”
淩霄眼神銳利,眉梢微揚:“淩樾隻告訴你回房間之前的事,之後的事你還不知道。”
“啥?”
淩霄還沒開口,朱珊已經聯想到自己洗了澡,換了睡衣的事兒。
她捂住耳朵:“不用說!都是發酒瘋!”
說完,也不等淩霄應話,轉身往外跑:“你洗澡,我不打擾了!”
下一秒,朱珊衣領便被拉住。
朱珊側過臉頰,撇著嘴不敢發脾氣:“毛衣,會拉變形的。”
淩霄哂笑一聲,抓住她胳膊把她拽過來。
他雙手拎著她衣服肩線,給她整理好,吐詞清晰:“回房後,你說你是香香的小仙女,不能臭,讓我幫你洗澡...”
“那真是...”朱珊語調都在顫,“辛苦你...辛苦老公了。”
淩霄‘嗯’了一聲,語調慢盈盈:“所以,你該還債了。”
“???”
還債?
幫洗澡?
朱珊理解後,搖頭,拒絕很堅決:“不要!”
淩霄沒說其他的,抓起她小手放在自己心口,語氣沉悶轉了個話題:“我被你氣得,心臟痛了一晚上。”
“......”
“比輸官司還痛。”
“......”
“然後,我看你也根本沒想賠罪。”
“……”
五分鐘後,水聲響起。
朱珊身上的毛衣沾了水,厚重感像是要壓倒人。
毛衣被脫下的時候,朱珊後知後覺。
她哭噎的嗓音透過水聲,變得婉轉旖旎:“淩霄,你騙人,你沒輸過官司,怎麼把你氣得比輸官司還痛?”
淩霄沉啞的聲音從她後側方傳來,很怨氣,像他此刻的動作:“我這麼愛你,你居然說你不信,感覺不到。”
朱珊話說不清楚了,還是反駁:“我亂..說...的。”
“不。”他否決,“應該是我表現不夠。”
後來,朱珊想起淩樾的話。
——你還要他說,是很多很多,很滿很滿,很深很深的愛。
所以,才會有她被引導的回答:很多,很滿,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