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靖江南(1 / 2)

大宋頭陀 墨落皇朝 5645 字 2024-11-23

“唉……

荊楚一帶還有鐘相、楊幺作亂。

淮北之地也有許多亂民趁國難之際作亂。

韓愛卿,可否讓這位頭陀樞相,平靖江南呢?”

自相州接了皇太後慕容氏詔命登極,趙構這日子過的可謂是相當煎熬。

本以為汴京會失陷,他便在遠離汴京的應天府登極,成為大宋新的官家。

誰料金賊粘罕部,卻如龍似虎一般,直撲應天府。

他所封尚書左丞、開府儀同三司杜充杜公美,帶著應天府軍馬,以及各地去汴京勤王的兵馬三十餘萬,自應天府轉戰建康府。

為求吉兆,趙構將建康府改為了江寧府,誰知杜充這禍國之相,竟在江寧府兵敗如山。

他倉促渡江難逃,不僅失了唯一的子嗣,自家還被嚇得做不得男人了。

想及當日不聽老宗澤的勸說,按汪伯彥的計策於應天府登極,才是所有災厄的開始。

事後,他身邊眾臣也說過回轉汴京之事,隻是做了二十餘年皇子的趙構清楚,去了汴京,他便會成為皇太後慕容氏的傀儡。

趙構彆的不精,但政爭、宮闈之事,卻是精擅的很。

文脈之人不可靠,汴京的皇太後慕容氏,以及跟他一起被封的尚書左丞慕容彥達,更是包藏禍心之輩。

如今見了龍精虎猛的頭陀樞相李鄂,趙構不由的想起,當年入金營為質時,他也是個龍精虎猛,可開三石弓的好漢子。

汴京朝廷在以他這個新官家為幌子盤剝大宋,趙構心裡也很清楚。

隻是不做皇子,不知這大宋皇位的緊要,自明州來了江寧府,趙構心裡也早就有了抉擇。

“官家,任由汴京的三衙總帥在江南殺人也非是國朝幸事。

如今呂相公不視事,範相公年紀又欠了老道。

不若官家下一詔命,試探一下這位李樞相的根底……”

聽了韓世忠建議,趙構眉頭不斷地皺起又舒展。

想著送走薑桂性的老宗澤之後,又來了更為剛硬的李伯紀,君臣之間鬨得很是不快。

罷了李綱,重用杜充,誰知那叛逆弄了偽楚出來回報他這個官家,不僅害得他失了唯一的皇嗣,還讓完顏宗弼嚇得他做不了男人。

杜充之後又用汪伯彥、黃潛善,孰料又激起了苗劉兵變,他這個大宋官家,差點被刺死當場。

幸得韓世忠用命,相公呂頤浩籌謀,才得以幸免。

隻是南來之臣多為大宋的怯懦之輩,呂頤浩不視事,管事的範宗尹也不是個做相公的好手,如韓世忠所言,這位有宋以來最年輕的宰執,也確實少了些官場的老辣手段。

“便由韓愛卿去跟李樞相交涉吧!

若李樞相能平靖江南地,那朕就去汴京做個太平官家了……”

想及當年老宗澤、李伯紀之言,趙構也是心生悔意,若早知汴京的軍勢強至如此,當年不如奉那母後的詔命了。

接下來的幾天,新皇趙構入江寧府休養,經苗劉兵變之後的趙苟爺甚為敏感,能真切的感受到李鄂身上的洶洶殺意。

雖說知道這殺意多半不是對著自家來的,但這位趙宋官家,還是沒勇氣麵對這個屠戮金賊過百萬的大宋樞密使。

“樞相,官家旨意如此,雖說粘罕部還在徐州虎視眈眈,但江南乃大宋財賦、糧賦之地,總不好一直變亂的。”

安置好了官家趙構,晾了李鄂這個樞密使幾天,韓世忠才來到江寧城外,蕩北軍的帥帳,說了新皇趙構要李鄂、曹曚一起平靖江南的要求。

“官家旨意?

那旨意呢?

總不能你韓世忠一張嘴,便是官家旨意吧?

難道灑家要將你韓世忠封存之後,送回汴京留檔?

怎麼?

大宋規矩,到了江南,就是你韓世忠說了算了?

可是你這賊廝鳥挾持了官家?”

聽著樞密使李鄂的誅心之問,韓世忠也是一陣氣急。

帥帳之上的李鄂,跟帥帳之下的韓世忠,彼此都知道兩人尿不到一個壺裡。

韓世忠算是隨劉光世南下的西軍‘叛將’,這叛將二字,雖說不是叛了大宋,而是叛了西軍,但李鄂與西軍的種家、折家關係匪淺,韓太尉還是知曉的。

韓世忠在新皇趙構這邊有救駕之功,說話比宰執都好使,也深得官家趙構信重。

去到汴京,他即便還是韓太尉,但上麵就平白多了三衙總帥曹曚、樞密使李鄂、尚書左丞慕容彥達三人壓著。

雖說官家趙構說了要去汴京做太平官家,但江南眾臣許不許還要另做計較的。

即便新皇去了汴京,韓世忠也知道,相公呂頤浩跟範宗尹或許會沒有位置,但他韓太尉的位置,不會大動,弄不好還要升上一升,兼知樞密院事,也未可知。

“樞相,韓某此來隻是商議一番。

畢竟官家此行不是很順遂,不好剛剛到達江寧,便出現抗旨不遵……”

‘悖亂事’三個字,韓世忠終是沒敢說出口,如新皇趙構所感,他也能感受到汴京這位李樞相身上的森森殺意。

都是沙場上刀口舔血的漢子,誰是殺才誰是廢物,一個眼神兒也就夠了。

“哦……

你韓世忠自可回去告訴官家,灑家是來江南迎新皇回鑾汴京的。

可不是甚麼叛亂之臣,一應鑾輿旗幟,灑家不是已經交付給你了?

大宋官家行文之寶,灑家也奉上了。

朱墨竹紙,灑家也不曾貪墨。

官家行旨之後,灑家自會平靖江南地。

此乃大宋叛臣杜充之附逆,杜充的處置,灑家也已行文報與官家了。

官家既然要平靖江南地,那這些大宋叛臣之家也不能留了。

你韓世忠要給灑家帶明白這話,附逆之人不除,江南便永無安寧之日。

如今粘罕部的十萬兵,還在徐州虎視眈眈。

粘罕派出一個副帥金兀朮,便能讓你韓世忠灰頭土臉的兵敗長江之上。

灑家也不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之輩,打金賊,總要穩紮穩打的。

平靖江南,既是官家旨意,也是灑家的期驥,回去請旨吧……”

李鄂這邊揮退了前來試探的韓世忠,緊趕慢趕剛剛抵達江寧府的曹曚便說道:

“李兄,這韓世忠眼裡儘是不忿,這等不聽話的武夫留不得,宰掉吧!”

有幸能參與帥帳議事的嶽飛,聽到曹曚這麼說話,眉頭就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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