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迎新皇(2 / 2)

大宋頭陀 墨落皇朝 5677 字 2024-11-23

這些消息,不僅茂德帝姬趙福金清楚,也是汴京城中茶餘飯後的話題。

而且也在隨著被俘之人的現身說法,慢慢在大宋各地擴散。

文人的欺軟怕硬,在如今的汴京城,不僅飽受詬病,還被編成了說書人嘴上的故事,在民間流傳。

趙宋皇家、大宋文脈的臉麵,如今也算是大宋境內最便宜的物件了,一錢不值!

偶爾的閒適之後,惠民局的防暑藥散辦齊,李鄂便帶著五萬前鋒,如之前討伐方臘的西軍一樣,坐著漕船南下。

後隊三萬人,則是由計相李光帶領,齊備迎鑾的車駕、旗幟、儀仗,以及遠超八萬大軍的補給,慢悠悠的跟在李鄂身後。

因曹曚提前南下,這次李鄂便帶上了西軍姚家將門的義子姚平仲。

這廝雖說做不得太尉,勇力卻是過人之輩,雖不及新崛起的西軍驍將韓世忠,但也差不了多少。

真到了國難時節,大宋人口過億的優勢就體現了出來,大宋朝廷雖說暗弱無能,但民間的武德還是極為充沛的。

東南的嶽飛、韓世忠、王德,也不是個例,雖說不能個個跟三人一般,但驍騎猛將,也如過江之鯽一般,層出不窮。

不說彆的地界,單是李鄂這次在汴京募兵,能著紮甲,且能堅持一個時辰以上者,便有三萬餘人。

這或許是軍田法激勵出來的血性,也或許是國破之前的妖孽輩出之際。

隻是有一點李鄂是清楚的,有了這些個武夫,大宋的國祚不會滅,但金賊的國祚就難說了。

汴京的東南軍報,因新皇趙構還在逃亡之中,所以不甚準確。

自汴河南下的李鄂部,剛到汴河終點盱眙,正要轉去楚州的時候,便遇上了金賊與宋軍戰於荒野之中。

因李鄂部行軍,陸上有斥候探馬,所以船隊沒有突兀的闖入戰場,但斥候探馬也被金賊騎兵發現。

突然而來的遭遇戰,不僅是宋軍的軟肋,也是多數農耕文明的軟肋。

李鄂新組的蕩北軍也是一樣,若有了三五年經驗,他也不懼這樣的遭遇戰。

本以為按宗澤所言,東南局勢已經穩定,直接渡河迎接新皇便好。

誰曾想,這邊仍舊激戰正酣呢?

“知會吳璘部,棄船上岸。

知會花榮部,將漕船在河中打橫,組裝弩車,為吳璘、姚平仲後援。

知會吳階,主力延河岸駐防,同時知會後隊李光部,一樣沿河駐防。

姚兄、孫兄,隨灑家帶本部上岸,與吳璘部一同禦敵。”

李鄂的行軍方式也跟旁人的本部居中不同,他帶著兩千餘人的本部,差不多就是尾隨在前鋒吳璘部身後。

主力則是由吳階帶著種折兩將門的子弟統轄,宗澤口中的東南維穩,現在看來水分太大了。

由模糊的軍報可知,逃遁中的新皇趙構,對汴京皇太後慕容氏還是有很大芥蒂的。

東南一帶虛報軍情,李鄂所帶新組蕩北軍,勢態就很尷尬了。

因為新組蕩北軍的士卒,之前最多就是汴京城頭的民壯,並沒有經曆過係統的軍伍培訓。

新軍初成便要鏖戰金賊,以步軍為主的蕩北軍,能活下來多少,就很難預知了。

步軍登岸,花榮在漕船上支援隨行,宋金兩軍交鋒的戰場很快就出現在了李鄂的眼中。

凝目遠眺,見宋軍士卒連像樣的號衣戰襖都沒有,李鄂便知道,這該是東南一帶的民團了。

蕩北軍士卒的裝備,與東南民團相比,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夏季所用輕薄棉甲,著裝很簡單,穿上係好了布扣,紮上皮帶就算完成了著甲。

快穿、快脫也是李鄂設計出來的,雖說降低了一點防禦力,但著甲迅捷、輕便,才是輕薄棉甲的賣點。

見運河上來了衣甲鮮明的宋軍正規軍,金賊一方便舍棄了江南民團,馬隊直撲李鄂部而來。

“起戰旗,擺箭陣、盾陣,擊鼓、緩進,守禦戰法!”

雖說沒有經曆過係統的訓練,但擺箭陣、盾陣這種活計,對汴京的守城民壯而言還是很熟悉的。

真正大軍交鋒,一看將旗、二看令旗、三聽戰鼓。

馬壯等累世軍頭的加入,辨彆軍中旗號的事兒,也用不著現學。

至於擺陣之後,要聽鼓號緩進,也是正經的戰法。

據河而戰,也要有些距離,不然馬隊一個衝鋒,步軍就會被趕進河裡。

野戰中的遭遇戰,步卒對馬隊,就真的不好打了。

這時候講的就是騎兵的臨陣不過三箭。

四百步的衝鋒距離,射速本就不如角弓的弩弓,卻隻能堪堪齊射兩輪,這還是汴京民壯熟稔弓弩的緣故,若換了彆人隻怕也就一輪了。

但兩輪齊射,對李鄂來說也夠了,隻因盛夏季節,金賊一樣難以著甲。

近七千人擺出兩翼突出的拐子陣,弩弓兩輪射,也足夠千餘無甲的金賊馬隊好好喝上一壺了。

見金賊馬隊自兩翼潰散,李鄂這才吐出一口大氣下令:

“追!

疾鼓而進!”

軍田法募兵的好處,這時候便體現了出來。

李鄂本陣鼓聲變得急促,先是拐子陣的兩翼開始小跑,然後本陣也開始小跑。

得益於大宋的製造水平,兩路弩箭都先於金賊發射,李鄂一方雖有傷亡,但隻有零星士卒中箭。

本陣所過之處,也未見地上伏屍,起初是兩翼帶本陣,之後便是本陣頂著兩翼疾行。

見陣型慢慢開始散亂,李鄂隻能無奈下令。

“停!

緩鼓而進!

樹警戒戰旗……”

短距離追擊,步卒再怎麼精銳也追不上馬隊,途中還要戳死被射傷的金賊騎兵。

一旦陣型散亂了,金賊一個回手掏,隻怕七千人的軍陣,就會因此而潰散。

聚兵而戰,萬餘人差不多就是上限了,有些戰爭雖說動輒幾十萬參戰。

但真正到大戰的時候,或許一兩千人的指揮,便是戰爭之中最大的單位了。

幾萬人集體衝鋒,也就攻城戰中偶爾有之,那傷亡數字有多恐怖,死鬼完顏杲最清楚。

這也是李鄂本陣,隻有兩千人的原因,單股人員太多,臨戰的時候不僅傷亡大,也沒法有效的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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